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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容抿嘴，看來真是髮小，對那傢伙見書犯困的秉性瞭如指掌。

&ldo;嗯，陪她。&rdo;池彌的聲音。

他甚至沒有說戎容的名字，直接用了&ldo;她&rdo;字，顯然在這之前，池彌已經跟姜河提起過戎容了。

室內安靜了片刻，姜河才笑道：&ldo;難怪呢!我就說嘛，依你怎麼可能會去讀高中，母豬都上樹‐‐啊啊啊，我是殘疾人，哥你下手倒是輕一點啊!&rdo;

戎容背靠著牆壁，安靜地聽病房裡兩個人一問一答。

姜河很鬧騰，池彌很安靜，雖然時不時捱打求饒，可言談之間的親暱並沒有因為聚少離多而減少。

戎容幾乎有些羨慕姜河。

他見過她所不知道的池彌，擁有她可望而不可及的親密。

裡面倆人聊了會，說到姜河現在跟著個姓馮的老闆跑生意，池彌問：&ldo;這人可靠嗎?&rdo;

姜河說：&ldo;談不上可不可靠，反正也不是什麼正經勾當。他們賭大的，我只管管帳，混口吃喝……不過，哥，你就不想回來打拳嗎?馮老闆手底下打拳，只要能贏，一個月萬兒八千隨隨便便，萬的也有啊。&rdo;

&ldo;不想。&rdo;

&ldo;為什麼?難道就為了戎小‐‐&rdo;

&ldo;戎先生同意我走，才能走。&rdo;

姜河一時情急，&ldo;臥槽，這算啥?賣身契嗎?他戎家是有皇位要繼承，怕人篡位還是咋滴?一個小丫頭，要什麼保鏢啊……&rdo;

戎容低著頭，指甲尖扣著牆壁的石灰，嵌入指甲縫了也渾然不覺。

病房裡安靜了好一會，池彌才開口，聲音有與年齡不符的深沉，&ldo;如果沒有戎先生，兩年前你就死在賭場了，我這會也應該還在少管所裡待著。哦，成年了，應該去蹲大牢了。阿姜，你記著，咱倆的命是戎先生給的，忘恩負義那是畜生做的事。&rdo;

姜河吶吶地應了，又說：&ldo;……對不起，池哥，要不是我沒用，當年也不用你為我出頭。鬧不出那些事，你也就不會丟了這麼些年的自由，在豪宅裡浪費生命……&rdo;

失去自由，浪費生命。

戎容覺得心口好像被隻手揪著，難受得喘不上氣。

還有什麼可聽的，不聽也罷……池彌的出現對她來說是闖進黑暗的光，她感恩，珍惜，甚至想永遠不放手。

但她沒想過，對池彌來說，這段經歷到底意味著什麼?禁錮嗎?

戎容失魂落魄地轉身打算離開，沒想到剛好撞上路過的家屬。

瓶瓶罐罐撒了一地，搪瓷盆撞上地腳線，哐啷巨響，驚動了整條走道。

&ldo;對不起，對不起。&rdo;戎容慌忙蹲下身幫忙收拾。

&ldo;……戎容。&rdo;熟悉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戎容把收拾好的東西往那人懷裡的盆中一塞，嘴裡說著&ldo;真對不起&rdo;，頭也不回地就往樓梯道跑，一路上連黎倩的招呼都沒顧上回應。

一手拽著樓梯扶手，她下得飛快。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就越跑越快。

&ldo;注意臺階，別摔了。&rdo;池彌的聲音低沉，在空蕩蕩的樓梯道裡帶著迴音。

戎容像沒有聽見，憋著口氣拼命跑，誰知道餘光裡一黑，她還沒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