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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橘貓之死(下)
範珺的魂魄還在橘貓身體裡,橘貓胸口劇烈的疼痛,也傳導到她身上,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看著蜷在一旁的小橘貓魂魄,挪到它身邊,輕輕摸著它。
小橘貓也開始微微轉醒,舌頭粘在嘴巴里,乾的扯不開。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它睜大瞳孔,看了看周圍的情況,然後朝下一躍,一陣劇痛,讓它縮回了腳掌,摔在地面。
「嗷嗚……」口腔的粘連,讓它連聲音都發不出來。範珺跟著它感受著落地的震盪,頭上暈眩的厲害,身體疼的直「嗚嗚」。
小橘貓就這樣倒在地上,不知過了多久,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感覺到嘴巴里慢慢的開始濕潤,小橘貓終於睜開了雙眼。
草叢裡,一隻小蟲子爬過,小橘貓抬起頭,伸出舌頭把它舔進了嘴裡。
腹腔內應該有內出血,小橘貓這樣躺了好幾天,沒有恢復,反而肚子越來越大,範珺就這樣在小橘貓的身體裡,看著它越來越虛弱。
路過的野貓,有的湊上前,嗅嗅它,又離開。有的連上前都不願意,直接豎著尾巴走開。
不知道是不是迴光返照,第2天的時候,小橘貓突然爬得起來了,顫顫巍巍的邁著步子,朝山下走去。
範珺竟然讀懂了它的想法:姐姐沒有我,會孤單的,我要回家。
20公里的路,一隻大腹便便卻骨瘦如柴的橘貓,一路聞著一路尋找著。
「汪!汪!」大黃狗吼著它,它再沒了以前的傲骨,夾著尾巴躲了過去。
汽車來來回回的穿梭,它只能守在路邊,等夜深人靜,車流量少的時候,蹣跚過去。
整整5天,小橘貓瘦的只剩下骨頭和巨大的肚子時,終於找到了新搬的公寓,但是它已經爬不動了,倒在單元樓邊。
一位男子,吹著口哨走過,看了看路邊那一坨,隨意瞟了一眼,走過去了,又折返回來。
「我說你這陰魂不散,都成這樣了,還跑回來幹什麼?」男子就是小姑娘的男友,厭惡至極的踢了小橘貓一腳,小橘貓「嗚~」哼了一聲,極其微弱。
「得了,送佛送到西,別謝我。」男子撿了根樹枝,一下子戳到了鼓起來的肚子那,小橘貓「嗚嗚嗚~~」微弱的慘叫著,男子皺著眉頭,跳著它朝小區外面走過去。
範珺在小橘貓身體裡,發出憤怒的嘶吼,可是沒有人聽得見。
到了路邊,男子直接把樹枝朝馬路上一扔,自顧自走了,像丟一件垃圾。
小橘貓被樹枝戳著,肚子朝上,睜大著眼睛,瞳孔渙散。
馬路上車來車往,一輛車碾了過去,車主一腳剎車,停下來檢視,見是一隻死貓,罵罵咧咧又上車開走了。
第2輛車、第3輛車,小橘貓直到第13輛車從自己身上碾過去,才終於靈魂解脫,和範珺一起從那副只有皮毛的軀體裡,彈了出來,甦醒。
「小橘,怎麼會這樣啊!怎麼會這樣啊?!!」範珺抱著那半副骷髏的橘貓,心痛欲死,垂地嚎哭,「我不知道啊,我該死啊~」
「喵嗚~~」橘貓舔了範珺的臉龐,淚水苦澀至極,它卻不停的舔著,尾巴不安的甩動。
範珺卻更加自責,開始拔自己的頭髮,頭朝地面撞擊著:「是我引狼入室啊!都是我啊!!」
橘貓圍著範珺轉動,卻無法阻止,乾脆用身體,墊在了範珺的頭下,範珺只覺得砸到一處柔軟,抬頭看到齜著牙的橘貓,用僅剩完好的半幅身軀,擋住了自己。
不禁伸出手去,摸了摸橘貓的肚子:「這裡還疼嗎?」
「喵~」橘貓搖了搖尾巴。
「這裡呢?」範珺摸了摸它首先被壓斷的腿,現在是骷髏骨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