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唸佛,一天裡頭有泰半的時間都呆在佛堂裡。
他每每晨起去向她請安,還未進門就先嗅到了空氣裡瀰漫的檀香味,一天比一天濃郁,終於到最後連香也不必點。這味道已經繞樑盤旋,風吹都不散。
漫漫紅塵,皆成了青燈古佛。
一杯飲盡,他背過身去咳了兩聲,杯中殘酒低落於桌,蜿蜒流下。
趴在桌子底下的元寶正巧昂著腦袋往上看,這幾滴酒水就順勢落進了它口中。
“喵嗚”一聲,元寶胖乎乎的身子猛地繃緊,弓著背往前竄了竄,身上的毛炸開了去。它吐著舌頭往另一頭的桌腿爬去,卻不妨頭頂上突然落下一隻手打橫將它撈了起來,撲通一下摔在了蘇彧的腿上。
蘇彧也不說話,只一手抓著不讓它動彈,另一手提起筷子慢慢吃起了桌上的菜。
元寶掙扎了兩下沒溜走,只得閉上眼睛假寐起來,安安分分地蜷在他腿上不動了。
但蘇彧自個兒,卻沒能安靜太久。
他心不在焉地撈了塊筍送進嘴裡,嚼了幾下嚥了下去,忽然道:“你就那麼喜歡連家那姑娘?”
元寶閉著眼,動了動尾巴。
“她有什麼好的?”蘇彧用筷子的另一頭輕輕點了點它的脖子,“連字都寫得那般醜……”
元寶“喵”了聲,雙眼睜開一條縫,瞥了他一眼,面上似有鄙夷,轉過了頭去。
蘇彧也不理,只自言自語般地絮叨起來:“吃了我的蜜果子,也不說聲好吃,只寫句多謝,也不知是用來敷衍誰的……”他小聲嘟囔著,手裡的筷子戳著瓷盤裡的拌菜心,“早知如此,還是應當聽問之的話,胡亂送幅字畫去就是了。”
說著,他已經有些迷濛起來的眼神裡流露出了兩分懊惱。
“早在段家時,他就該提了,偏等到今兒個白天才說……晚了吧……”他丟開了筷子,抱著元寶的那隻手繞到了它身下,一把將它給舉了起來,雙手抓著它,湊近了盯著它的臉道,“你說是不是晚了?”
他認認真真問了兩句。
可元寶哪裡會說人話,只“喵嗚喵嗚”亂叫了兩聲。
蘇彧卻微微頷首,像是聽明白了般道:“就知你也是這般想的。”
元寶皺著臉打個哈欠,傻愣愣地望著他。
“那蜜果子攏共只得一小罐子,下回再漬,可就要等到來年了……”說了兩句,他嘴裡的話又繞回了蜜果子上。端的是念念不忘。
蘇家的大老爺們,都意外的中意甜食。
他自然也不例外。
那果子是他自己醃漬的,世間獨一份,外頭可嘗不到。
那原是重陽穀裡才有的果子,他離谷時帶了些種子回來。栽在了小院邊上,精心伺候著,最終也只活了幾株。果子一年才結一次,好歹盡數加在一起也不過兩罐子。等到漬過,兩罐子也就併成了一罐,少得可憐。
師父去世後。他就沒有再回過重陽穀,但總算還能嚐到谷裡才有的果子。
若不是賀鹹三番五次在他耳邊唸叨要給人賠禮,這賠禮也不必太講究,最要緊的是心意,他也不會想到要分了自己的蜜果子給人。
吃了酒。迷迷糊糊的蘇彧摟著元寶,心心念念連若生不曾讚自己的蜜果子味道好。
元寶豎著耳朵,聽了一會搖頭晃腦要溜。
蘇彧卻纏著不讓它跑。
過了一會,他又把它給丟下了,自己跑到小院一角,抬頭看天,望著那輪彎彎的下弦月,嘟嘟囔囔作起詩來。
作的什麼詩?
打油詩。
還是惦記著他的蜜果子被人吃了。卻沒得個好字。
趴在門檻上的元寶齜牙咧嘴,哈欠連天,頓了頓也樂顛顛地跟了上去。湊在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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