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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煜「嗯」了一聲,「蠢也不能。」
他換了一件乾淨的黑色襯衫,就那麼懶洋洋地往桌邊一靠,修長挺拔的身形線條稜角分明,又有一種野性難馴的感覺。
這會兒,倒是很禁慾,眉眼淡淡的。
鍾梨之喝下小半碗的牛肉羹後,就見陰影籠罩而來。男人拉開椅子,坐她對面,垂在桌子上的手指彎曲骨節,輕輕敲了兩下。
他問道:「你跟我,也一段日子了,後悔過麼?」
「有什麼後不後悔的。」鍾梨之無所謂地回答,「說實話,我們各取所需,不是嗎?」
這答案大概是挺符合岑煜預期所想的,他神色懨懨,沒什麼情感流露,好半晌以後,才低聲說道:「快吃吧,吃完送你回去。」
chuchoter餐廳旁邊是一家住戶。
後花園裡,他們養的向日葵很漂亮。即便因為沒有日光,自然而然的耷拉下了花瓣,卻也有一種說不出的風格。
司機聯絡得比較晚,暫時還沒有到。
指了指其中一朵向日葵,鍾梨之堅定地說道:「岑煜,幫我摘,我要。」
在金錢、物質方面,岑煜向來不會吝嗇,尤其還是饜足之後。
他看了眼也差不多有一米高的花園圍牆,眉頭擰了起來,「想要就去花店買。」
鍾梨之拒絕得很快,想也不想:「不行!」
萬一花店沒得賣,她今天晚上的計劃就實施不了了!
見岑煜始終沒什麼動作,甚至一隻手還慵懶地插進口袋裡,站在馬路牙子上扮酷時,鍾梨之自己瘸著腿,朝那花園走去了。
剛好她的包裡還有幾百元現金,換一枝花應該不成問題的。
爬牆時,臂力不夠,險些摔著。
岑煜雖然不太理解,但還是走了過去,嗓音有些沉啞:「你要幹什麼?」
「翻牆呀,因為你又不幫我。」鍾梨之回答道,語氣也不算控訴,就是說:「雖然我的腿挺疼的,但我想,今天晚上你也一定是累了,沒有精力了。」
「岑煜,我理解你的。」
「沒殼的王八墊桌腳,那就是硬撐。」
岑煜:「……」
她理解個屁。
又硬撐個屁。
到底最後,他單手一撐,成功翻上了牆。
司機也在這一刻,不太湊巧地趕來,望著鍾梨之望著的石牆,過了好幾分鐘,他緩緩說道:「鍾小姐,我怎麼感覺我聽到了狗叫聲呢?」
——岑煜是在偷了一朵向日葵後,把腕上的白金手錶摘下,套在另一朵花上準備當交換留下時,不小心驚動了花園裡睡覺的狗的。
還是一隻體型巨大的拉布拉多,很兇。
他跟狗對視一眼,迅速拿著向日葵重新爬上牆,不過褲腿被扯狗嘴咬了一下,導致整個人也失去了一點重心。
落地時,稍顯狼狽。
不過好在,褲子還是在身上的。
鍾梨之滿心歡喜地接過那朵向日葵,被身前的男人拎著後衣領子丟到了轎車後排,他臉黑著,嗓音很兇:「鍾梨之,絕對沒有下次了。」
也就一時腦熱,才會上了她的「當」。
前排的司機默默給自己插上安全帶,他在心裡腹誹:真是從來沒對哪個女人這麼上心過。結果一上心還真是一鳴驚人啊,為討人家歡心,褲腿都被狗給啃了。
真是震驚他的人生觀、職業觀、褲腿與狗觀!
這事兒也不知道能不能在他進群的「霸總司機豪車男團」年終總結會上分享出來。
岑煜的車沒有開進別墅區。
下車步行回家的幾分鐘裡,鍾梨之搓著手裡的向日葵,已經弄了一手的花粉了,她知道鍾雲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