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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涼,你先起來吧。”
我爸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神色很平靜:“阿醒,爸爸坐不起來了。”
我頓時心跳如驚雷,想都不想就往我爸身上撲。他就半躺在那裡,不閃不避,任由我撲到他身上,壓在他雙腿上。他的腿他的腿從始至終沒有動過一下,哪怕是閃躲!
“爸?”我顫抖著嗓子,捏著他的腳踝,幾乎跪不住。
我爸淡淡地說:“開鑿礦洞的時候,塌方了。我和你邱叔叔他們全都失散了,埋得淺,被路過的牧民救起來了。我試過了,腰部往下,全都沒知覺,估計是神經被砸斷了。”
我這次才知道什麼叫心如刀絞、淚如雨下,但是我只能咬著牙、默不作聲的流著淚,握著我爸一動不動的腿,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他卻比我平靜得多。我爸快四十歲才得了我,自我記事起,他就是成熟的、大氣的、波瀾不驚的。哪怕是我們父子落到如今的地步,一個瞎、一個癱,他還是一點慌亂都不見,只是筆直的望著我。
“阿醒,接下來的話,你要牢牢記住。爸爸的時間不多了,只能跟你說一遍。”
“這座礦脈的座標,你應該已經記錄下來了。按照現行的礦業開採法,誰先上報自然資源部、取得開採批文,這座礦就是誰的。當年我和老祁打賭,他不信我,也不肯交給我,我們這才決裂,這件事上,我不欠他們祁家。”
“雨華資本現在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有資金注入,就能得活;停滯運轉,就會被股東和債主拍賣。雨華是你媽媽的名字,是你爸爸的心血,只要我的命還在,就不會坐視它死掉。所以,不管爸爸能不能從新疆活著回去,你都要回去。拿得下礦,救雨華;拿不下,繼承我的遺產,然後轉讓給你楚叔叔,哪怕是歸他所有,也總歸是活著。拿了錢,你就走得遠遠的,去過你自己想要的生活,不要再回來,懂嗎?”
“祁家是百年世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你我父子現在已經和祁之晨結下了血海深仇,非得分出個你死我活不可。所以,爸爸要在這裡徹底了結這場恩怨,至少,要讓你平平安安的,懂嗎?”
我心裡陡然冒起一陣不祥的預感。我拉著我爸,問:“爸,你有什麼安排?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爸笑了一下,閉了閉眼睛,眼尾有一點溼意:“我活下來了,可是你邱叔叔他們,十幾條命,全沒了。其中,縱然是有天災,但祁之晨動的手腳,我心知肚明。我在汗騰格里峰躲了大半年,拖著我這個殘廢的身體,無非就是兩件事——最後再見你一面,和要祁之晨的命。”
我啞然。
我爸睜開眼,臉上已經恢復平靜,他對我說:“你附耳過來。”
我知道他是忌憚楚白秋和顧北知,二話不說低下頭,貼在我爸耳朵邊上。
他用很低的氣音跟我說:“礦洞是我們開鑿的,地圖在我懷裡,你自己拿著,誰都不要告訴。其中七處,我放了毒氣引爆裝置,你帶他們走後,就啟動,無線電密碼是你的生日。不要管爸爸,祁家勢大,帶著爸爸,回去太難了。”
我咬緊牙關,把頭低得很死,生怕讓我爸看到我臉上的表情。
他太熟悉我了,我只要看他一眼,他就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祁之晨身邊那個彝族孩子,是你的朋友,他聯絡我了。我和祁之晨在這裡繞了半個月的彎彎,就是為了收網。我告訴了諾蘇生路,你們一起走,別回頭。”
我攥緊了拳,點點頭,退開了。
我爸一口氣說完這麼多話,臉上頓時現出了疲態,閉上了眼睛,幾乎就此睡過去。我脫下外套在地上鋪好,把我爸安置好,走到另一個角落,對楚白秋和顧北知招了招手。
我和他們竊竊私語:“我爸給了我礦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