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t ark(第1/3 頁)
左喬從認識胡陶那天起,他就一直穩居拯救者的身份,關鍵時刻神兵天降,一直算個可靠夥伴。左喬在觀察路邊橋洞底下蹲著的是不是刑警隊長鬍陶與聽江岸說陳年往事之間果斷選擇了前者。她倒不是想反過來拯救胡陶,她單純好奇是什麼原因導致胡陶“跌落神壇”。介於對胡陶鮮少但精準的瞭解判斷,原因可能關乎汝城,一些案件又或者是勢力挑釁警察之類的秘辛,這些對她要做的事或許有幫助。
老實說胡陶看見遠遠走來一人時下意識地想走開,但他蹲的時間太久腿麻得像兩根到了極限的彈簧,好懸沒匍匐倒地。那人走得很快,一身黑,在橋洞光線暗的地方連臉都是黑的。看身形是個女人,瘦瘦高高,一雙皮靴子反射著有限的白光。等她叫出他的名字,聽見她的聲音胡陶更後悔自己沒在人走到跟前之前離開了。
“你大半夜不回家做什麼?”胡陶倔強起身,雙手攥拳忍麻勁兒過去,裝作若無其事看了左喬一眼,“你去參加誰的葬禮了?”
“您貴人多忘事,為了在橋洞下乞討不去喬遷聚會,看不出你也是體驗派。”
胡陶沉吟一聲,想起今晚是藺霜的喬遷聚會,他沒想到左喬竟然乖乖赴約了。想起今夜的場合,她這身黑喪服顯得更為奇怪,要不是聽說在靜山出事是左喬保住了藺霜,他一定認為左喬很討厭對方故意去現眼。
“所以你就穿著這一身去噁心人。”
“所以你說的手頭的案子就是扮演流浪漢?”
“你開車了嗎?”
胡陶沒和左喬對打下去,左喬用下巴指了指路邊停著的車叮囑胡陶如果一會兒貼了罰單他要A一半。
“走走吧。去三道河。”
之前見面總是匆匆一眼,從月亮村回來那次和胡陶聊了幾句,但也僅限於小說和柴露。左喬看出來胡陶不是喝大了,也不是有任務在身,臉上的苦悶毫不掩飾,下巴上冒出不少青色胡茬,可他依舊坐得筆直,做毫無意義的強打精神狀。
三道河離市區不遠,且之前左喬長期租住的古香公寓就在河對岸,他們輕鬆到了河邊,車熄了火,推開車門,胡陶嘆了這一路第三次氣。
“有人婉拒你99次求婚了嗎愁成這樣……”
胡陶一根筋,臉上就寫著五個大字“沒有私生活”。左喬嘴上不饒人心知能讓他苦悶至深的肯定是工作。胡陶扯了扯嘴角,左喬改口說是不是局裡出了問題。他點頭——嚴格來說就只是小幅度的晃了晃——態度模稜兩可,語氣自暴自棄:
“我被停職了。”
“吼……你們局今年不要破案率了?你可是市局王牌——”
“狗屁。”胡陶手肘撐在欄杆上,左喬反身靠著,藉著微弱的路燈看胡陶的側臉。
“這可是左沐說的。雖然他沒少被你們罵,但他還是有一說一很認可你的能力。”
“我還要謝謝他嗎?”
左喬冷哼一聲,那場面就太詭異了,還不如他們現場火併讓人覺得安心。晚風靜悄悄,說話聲音聚在兩張臉之間,左喬看著不遠處幾棟灰突突的樓,聽見胡陶說自己的一個線人死了。
“這麼說也沒用,但如果我能多留一個心眼兒,或許他就不會出事。他死的事我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沒法兒查麼?”
胡陶搖搖頭,雙手不斷搓著臉,聲音也被揉皺,含糊不清地講在汝城做警察做得越久就知道最不可言說的和最簡單的事就是死亡。這話左喬之前也聽誰說過,她還以為胡陶早就接受了這個事實不會為此傷神了,恐怕他的停職也不出其右。但她不可以也不準備主動問,胡陶能主動對她發發牢騷,但如果她開口問,這件事就會複雜得多。也許是左喬的沉默太過堅定,胡陶轉過頭看著她沉靜的面容終於招架不住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