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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夫立即知道自己闖了禍,忙下地請罪。
姜嬉來不及問罪於他,便問:「此處離東寧侯府還有多遠?」
車夫擦著頭上的細汗,全沒了先前的得意巷子,只顫顫巍巍道:「沿著這巷子,再有一盞茶的功夫,便可到東寧侯府的府前大街了。」
姜嬉聽言,稍一沉默。
隨後便留下攜書處理這處紛雜,又留半數侍衛由攜書支使,一併保證攜書的安全。她自己則取過馬車上掛著的燈籠,自帶著抱畫和半數侍衛往前去了。
姜嬉自來尊貴,出門皆有車馬轎輦,何曾徒步走過這街道有坑有窪的小巷。
因而才走了半數路程,她便踩了許多坑,腳上被石磚擦過兩三回,開始隱隱地疼了。
好容易峰迴路轉,出了小巷,來到東寧侯府的府前大街上。
東寧侯府內裡再如何不支,外頭也是要做些樣子的。這一路上,步一個地燈,照得這大街上恍如白晝。
姜嬉拉了抱畫,「去,快去,就和門上說我來了,叫快開門。」
抱畫慌忙往前奔去,沒跑幾步,門上出來一群人。
李舒景一身紫衣,沒骨頭似的靠在姜嫵身上,送了一人出來。
看那氣度尊華,不是顧煊又是誰。
李舒景滿臉痞笑,不知和顧煊說著什麼。
只見顧煊沉著面色,雙臂垂落在側緊握成拳,似乎下一個就要往李舒景臉上招呼而去。
姜嫵似乎不忍聽,撇過頭來。
這一眼,便見到了這處呆立的姜嬉。
「嬉兒……」
一群人向姜嬉這邊望過來。
李舒景不懷好意地朝顧煊挑了挑眉。
顧煊卻像是被抓了現行一般,手上地勁兒驀然鬆了,頗有些無措。
李舒景調侃道:「哦喲喲,這都還沒成親,你前腳出來,媳婦兒後腳就追出來了。」
顧煊眉頭一蹙,頗為不悅:「說清楚些,是我媳婦兒。」
單說媳婦兒,倒像是他李舒景地媳婦兒一樣。
李舒景見他連這樣的話都吃醋,笑得越發開懷,存心要鬧他。
於是便把手從姜嫵肩上卸下來,遠遠喊道:「神仙姐姐!」
他說著,便要迎上去。
顧煊冷冷瞥他一眼,這一眼便有如萬鈞,叫人無法動彈。
也就這一剎那,顧煊迎下階來,走至近前,到了幾乎衣角相交的地步。
「夜深露重,來做什麼?」
姜嬉舌頭打結,一時之間不知說些什麼。
總不能說:我以為你仍是要殺阿景,故急急地來調停吧?
顧煊卻是大概知曉她所來為何。
她平日出行,身後頂多一二隨衛。
眼下她身後那一群府兵,約莫有一二十人,皆是甲冑兵刃在身,顯然是怕起了什麼爭端。
他嘆了口氣,身子一橫,擋去姜嬉看向李舒景的視線。
「走吧。」說著,他攜起姜嬉的手,拉著她便要往回去,「車架呢?」
抱畫看了姜嬉一眼,小心答道:「因抄了小路,車架卡在巷子裡,馬索解不下來,故而騎不了馬。主子是一路行至此處的,腳都磨破了。」
顧煊聽言,眸色轉寒。
他彎下長身,伸手提起姜嬉的裙擺一看。
果然,那雙錦繡梨花鞋灰撲撲的,裡頭細白嫩幼的腳跟跟腱處已然見了血。
顧煊看罷,只直起身,聲音沉了三分:「疼嗎?」
姜嬉聽這聲調變化,便知他不悅。
故而雖腳疼,卻也只是咬牙點點頭,不敢看他。
「你倒是會著急別人。」顧煊冷聲說了這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