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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是比早上起床的時候還要醜。
秦司漫伸手將斷掉的橡皮筋扯下,隨意扒拉了幾下頭髮,跟他打招呼:「沈老師,晚上好。」
沈琰神情複雜的看著她,「進來。」
秦司漫挑眉,看他走進辦公室,有片刻的恍然。
下午他就是在這裡拒絕簡卉的。
沈琰開啟門,見她還愣在原地,反問:「你想讓大家都看看眼科的大夫可以多不修邊幅?」
秦司漫頓了頓,最後還是抬腿跟了上去,順勢帶上了門。
「你又遲到了。」
「謝謝你。」
兩人同時開口,聞言皆是一愣。
秦司漫看看他,笑了聲,拉開椅子坐下,「看來我第一次給你留下的壞印象,是很難抹去了。」
沈琰未答,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要加個「又」字。
「有事要請假,我不希望有第二次。」
「第三次吧。」
沒等沈琰開口,秦司漫又接了句:「三年前還有一次。」
室內只剩下空調掃風的空氣流動聲,冷風吹到秦司漫臉上,有些涼。
秦司漫點到為止,站起身,「下次一定跟你請假。」
「等等。」
沈琰低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隨後是抽屜拉開的聲音,秦司漫聽到椅子被推開,聽到了他走過來的腳步聲。
沈琰將病歷夾放在她手上,「病例收好,留在這裡就踏實工作。」
秦司漫一看便想起這是什麼時候的病例,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伸手接過,端詳了幾秒,卻發出一聲輕笑。
「行,我踏實。」
沈琰抿了抿嘴唇,沉聲說:「出去的時候把門帶上。」
秦司漫照做不誤。
輕輕的帶上門,走了一段距離後,驀然停下。
她看見了病例上沈琰做的批註,簡單幾個字,但第一個字的字型變了。
不明顯,但秦司漫練過,細微之處輕易的便捕捉到。
只有第一個字偏向於正楷的筆鋒,後面的跟以前的無差別,流暢的行楷。
是他無意識中寫下的。
秦司漫愛死了這個無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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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交班後,秦司漫換了衣服,拿上包和車鑰匙,準備回家昏睡一天。
剛到地下停車場,手機便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外公」。
秦司漫心裡有些發憷,電話響了第四聲的時候,接了起來:「外公。」
何學景渾厚嚴肅的聲音在那頭響起:「今天找個時間,回來一趟。」
老人已經許久沒跟自己聯絡過,本就不是熱絡的爺孫關係,在秦司漫的外婆楚瀾和母親何婉兮相繼去世後,變得更加僵化。
除開逢年過節,幾乎沒有再見面的機會。
秦司漫實在想不到有什麼事值得老爺子大清早就打來電話,恭敬的問:「我剛下晚班,現在過來方便嗎?」
「你來吧。」
不等她再多說話,何學景便掛了電話。
秦司漫聽著耳邊的佔線聲,沉默了半晌,最後收起手機,開車往遼州大學駛去。
何學景和楚瀾都是遼州大學的名譽教授,前者在中文系,後者在歷史系,何家三口一直住在夫妻倆剛結婚時,單位分配的員工樓裡。
在秦司漫小學時候,何婉兮出錢為兩個老人買下了校區裡的一所老式四合院,面積夠大,方便何學景在家中招待前來吃茶閒聊的老友。
這麼多年過去,老人還住在那裡,遼州大學經過不斷的搬遷,四合院所在的校區也成為了老校區,因為建築極具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