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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潔其實也不會跳舞。但有寧寧掩護,反倒顯得她水平不錯。
她也遇到旁人邀請,但蘇潔拒絕時,沒有扯上其他玩家。而是把寧寧抱起來,讓寧寧面對那些npc。她再為難一點,說:「我答應韓哥了,要照顧寧寧。」
寧寧也眨眨眼,說:「叔叔,你去找別人跳吧。」
npc在原地卡住,片刻後,轉身離開,身上沒有更多變化。
發覺這點時,蘇潔心臟狂跳。她以為自己已經不會再因為這些事情而有情緒波動了,以為自己可以從容地死。可眼下,她忽而意識到:關於這個遊戲,我還有太多、太多不瞭解的地方。
韓川到底是什麼身份?
寧寧又是怎麼回事?
如果說這些保留了白天、晚上記憶的npc是特殊的……那蘇潔此刻覺得,自己已經明白寒川的特殊之處在哪裡。
在寧寧身上。
她大機率不是人。可牽著她的時候,蘇潔覺得手心發涼,心裡卻是熱的。如果摒棄掉對「活下去」的渴望,就可以以另一個角度來看遊戲世界。她仍然覺得安平輪上其他的npc噁心又可怖,可寧寧不一樣。除去蒼白一些、體溫低一些外,她是比活人要乖巧許多的小孩。
轉眼,舞會過去兩個小時。這一晚,季寒川沒有提前離開,他從一個與自己跳舞的npc女性口中知道,按照打算,今晚一共會有九首曲子。那個npc還和季寒川抱怨,說這種交際完全是體力活。其他男人都覺得這樣才是時髦交際,只有韓少不一樣。
季寒川坦然聽著,心裡明白:這就是今晚的危險所在了。
事實上,現在過去兩個小時,他換了六個舞伴。而這六個舞伴的面容,一個比一個奇怪。最先,只是面板白一些、身上多一些濕痕,袖口一直滴水。到現在,他面前的npc,已經眼睛要擠出眼眶,臉頰上缺了一塊。她講話的時候,嘴巴一張一合,季寒川在她腮側的黑洞裡看到一隻海螺。
糾正一下。
一直寄居蟹。
它背著海螺,從螺口伸出八條腿,迅速爬走。可npc口腔裡的地方還是太小了,講話的時候,季寒川清楚看到在她舌頭上爬過去的寄居蟹。最後,小東西大約也要放棄,乾脆從npc嘴巴爬出來,「啪嗒」一聲,直接掉在地上。
季寒川視線順著過去,耳邊是那個npc的聲音,問他:「韓少,你在看什麼?」
季寒川笑一下,說:「看看寧寧——就是我女兒,她在做什麼。」
npc沉默,過了會兒,曲子又停了。
這時候,繞到季寒川面前的人,是韓秀。
她已經換過六個舞伴,其中六個都是玩家。
而這時候,她看著季寒川,問:「我們要跳一支嗎?」
季寒川唇角彎一彎,回答:「最好不要。」
韓秀挑眉,聽季寒川說:「我建議,在他們全部爛掉之前,先去找一個手還能搭上來的,混過去一局。」
韓秀深呼吸,問他:「你是怎麼做到的?」
季寒川想一想,沒有明確回答,只是說:「寧寧是那個樣子,你猜,她媽媽是什麼樣?」
舞池邊緣,正與蘇潔講話的寧寧倏忽回頭,看向季寒川。
她心裡委屈,想:都說了,沒有媽媽,是兩個爸爸。
而那個借用了寧寧身體、眼睛,來看季寒川的人,更加無可奈何。
這一回,他的本體沒有在高樓上,而是到了一間學校裡。
眼前是黑板、是講臺,是課桌。
邵佑隨意地翻著一本語文書,上面還有自己的字跡。
他聽到有一個很遙遠的聲音,猶豫著問:「寧寧,你怎麼了?」
寧寧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