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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心裡還有氣?你知不知道你昨晚在車上把我咬疼了&rdo;

方黎摸著自己的嘴唇：&ldo;都流血了，剛才吃飯還疼&rdo;

果然，他一喊疼，秦衛東的眼光就轉了過來，火光搖搖晃晃地映在方黎的唇上，唇角是有處結了痂的小口子，發些暗紅色。

秦衛東拍掉身上沾的枯葉，抄手抱起方黎，走向無人的樹林子。

方黎掛在秦衛東身上，不自覺地勾唇笑了：&ldo;還要給我擺臉子你繼續擺唄&rdo;

沒開春，夜裡寒氣重，秦衛東脫了身上的皮夾克罩在方黎肩膀，低下頭細細舔著方黎受傷結痂的嘴唇。

&ldo;我兇你，是不想你離開我。&rdo;

他又補充道：&ldo;也不喜歡聽你說那些話，難受。&rdo;

方黎被舔得哼了一聲：&ldo;現在會說話了?你的嘴總是長了跟沒長一個樣兒&rdo;

秦衛東預設了方黎對他的控訴，他伸出舌頭，更加賣力地舔著方黎的唇，還有上顎，藏在裡面臼齒，弄得方黎癢癢極了，忍不住想笑。

他拍了一下秦衛東的頭：&ldo;好了!我發現你這人特討厭，我對你有點好臉色，你就對我百依百順，我一朝你發火，你他媽比我急眼還快&rdo;

他小聲罵了一句：&ldo;狗仗人勢&rdo;

秦衛東脾氣好的時候，方黎怎樣說他都可以，他甩了下頭，沒能擺脫方黎捏他耳朵的手，便也讓方黎捏著了，兩個人之間的不快也就煙消雲散。

方黎揪夠了，捧著秦衛東的頭：&ldo;明天讓我跟你一塊下礦吧，我想學&rdo;

&ldo;不行。&rdo;

方黎一瞪眼，秦衛東又說：&ldo;學這些沒用。&rdo;

&ldo;為什麼沒用?&rdo;方黎反駁他：&ldo;有用，學了能賺工錢，我們一塊兒賺錢，你就同意嘛。&rdo;

秦衛東仍舊不許：&ldo;學了就出不來了，何況你身體不好，奶後來的樣子你沒見著?&rdo;

礦下危險不說，光是噪音煙塵這些，對身體的傷害就是不可逆的，方黎的心臟是什麼毛病還沒上醫院查，秦衛東不可能讓他幹的。

&ldo;你說的我心裡難受&rdo;

方黎頭歪在他肩膀上：&ldo;那你也在礦裡，我擔心&rdo;

&ldo;我沒事，我身體比你好。&rdo;

方黎想了想：&ldo;要不，要不你在這兒，我去縣城裡找找別的活，然後&rdo;

他沒說完，就看見秦衛東的臉子一下子垮下來了。

&ldo;哎呦行行行，我不說行了吧，你的臉要落到地上去&rdo;方黎用纏著的小腿勾著，輕輕磨了磨秦衛東緊實的腰側。

&ldo;我也不想離開你的離開你，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活了&rdo;

這句話一點也不摻假，要是離開秦衛東，不方黎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開工當天，工頭王小虎噼裡啪啦得放了一串千響鞭炮。

坑洞裡頭的水已經被抽得差不多了，秦衛東和幾個工人一起穿著工作服下了礦，方黎就在上頭，幫著煮飯的嬸子洗洗菜。

他時不時地就瞄向礦洞口，聽見響了兩聲炮，一直到中午，方黎才看見他們一隊人馬上來。

工頭王小虎的臉色不大好，用紅色的塑膠袋包裹著一袋子礦石，讓秦衛東開著麵包車趕緊送到縣城裡的化驗室檢驗成分和含量。

兩天後，化驗報告單出來了，含金量太低，算上運輸和選煉的成本，根本不值得開採，大傢伙心涼了一半，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