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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上面是蘇軾的一首《江城子》。
我把樹皮捧起來,呆呆的看。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 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最後一句沒有刻完。我記得當年背過,應該是:
料得年年斷腸處,明月夜……
門口人影一閃,黃GG臉上帶著一抹明顯的愉悅:“轉風了!”
我朝他點點頭。
倚天七
天空碧藍無雲,太陽熾熱的曬在臉上。
我伸手遮在額前,向遠處望。
除了碧波還是碧波,大海望不到邊際。
黃GG拿起藤草編的斗笠遞給我。我看看他,把斗笠扣在頭上。
我們兩艘木排用繩索牽在一起,那艘上面是張家三口,這艘上面是我們兩個人。謝遜如書中所寫的一樣,死也不肯回來。
海風和日光讓人覺得很不舒服。我們帶的清水食物是足夠的,黃GG還釣了海魚,給我做了兩次中國古代版的生魚片,那邊木筏上張無忌開始幾天還新奇的很,生在島上長在海邊,和坐木筏出海對他來說完全是兩個概念,但是幾天的新鮮勁兒一過,也就沒力氣折騰了。黃GG讓他用木枝在木筏上畫字,在心中默唸背過的書。海上的生活就是如此枯燥,張氏夫婦的臉都曬得通紅,嘴上乾的脫起了皮,但是水卻不敢盡情的喝,得做長遠考慮。用獸皮做的帆被風吹得鼓鼓漲漲的,好象正在駛向希望的彼岸一樣,張氏夫妻兩個無疑對回中原是很期待的。
但是誰又能知道在前路等待自己的是什麼呢?
張翠山和殷素素自殺了,張無忌成了孤兒。
將來他的際遇如何好,會當教主學絕世武功出人頭地……那些都是將來的事。
而現在與他最接近的,是失去親人的痛苦和玄冥神掌的折磨。
我坐在木筏上一動不動。黃GG走到我身邊坐下,把水囊遞給我。
我搖搖頭,沒有接。
“你一天沒有喝水了。”
我不用喝水也不會渴死的。但是他可不一定有我這樣的保障。
閉口不說話,也不去多動多想,其實我可以忽略飢渴的感覺。
知道自己是個假人,或者說不過是個精神體,努力去忽略肉身的需求就不太難了。
人無法忍耐飢渴的焦灼,其實一大部分那是肉體叫囂的訊號,得不到身體就會受不了,會死。
而我又不會死的,所以不用浪費他的清水糧食。
兩隻竹筏並近的時候,小無忌跳過來,邀功一樣和黃GG說:“叔……先生,我背完了。”
黃GG摸了一下他的頭。
“先生,中原一定很有意思吧?是不是很多人?很熱鬧,有很多東西?”
小孩子兩隻眼睛又黑又圓,充滿了天真的憧憬和懵懂和嚮往。
我抿抿嘴,聽到黃GG跟他說:“是啊,那裡有很多的人。”
“先生,你家住在中原的哪裡啊?”
黃GG笑笑,岔開話題說:“無忌的家又住在哪裡呢?”
小無忌笑的眼睛彎彎:“嗯,我爹說住在武當山上。”
“武當山啊……”
我招招手:“無忌,要不要翻繩?”
“好。”小孩子就是好逗,一句話就過來了。
我們坐在木筏上,把一根繩翻來翻去,誰砸了鍋就要刮鼻頭。我有點心不在焉,遠不如他翻的專注,沒多會兒功夫被颳了好幾下。等到又砸了一次,他伸出手來要刮我,猶豫了一下又把手縮回去了。
“嗯?”我問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