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柳熙烈(第1/2 頁)
行路難,行路難,
北地風雪苦巉巖。
三千六百羊腸道,
其中曲折不堪言。
霜似琉璃滑,
露似極地寒,
一朝不慎,
前車摧折後車顛。
薄冰陷涉河,
泥沼藏深淵,
自古孤魂野鬼,
沉溺在其間。
晝聞虎狼號,
夜聞山魈笑,
對此誰不魂飛九重天。
或有南來客,
言春在江南,
吁噓,
吾輩本非畏冷趨炎客,
如何再轉回頭,
脫鞋換襪改容顏?
巴牛一邊伐木,一邊高唱著黎有藍這首《行路難,想到這半個月的辛苦跋涉,心裡另是一番滋味。
黎有藍去了京都之後,巴牛在村子裡和家族中都做了動員,儘管他做了極其詳細的分析,把今後可能面臨的情況說得足夠明白,但相信他的人並不多,一來是因為他年輕,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人們更願意相信經驗之談,而非毫無來由的推理。另一方面,人們安於現狀,對於危險的警惕性不夠,即便有人同意他的觀點兒,但熱土難離,還是不願意背井離鄉,去未知的土地上開啟另一種生活方式。所謂玩好在目前,禍患在一國之後,中智以上方能知之。大多數人都在中智以下,又怎麼預料得到?最終和他同來的,只有他們自己一家,黎有藍的丈人姚勁波一家,以及同族的黎百年、黎耀祥兩家,合起來不過四十左右人,女多男少,老幼相間,大似逃難去的。好在道路上順利,沒遇到什麼為難之事,平平安安的到了秋山半島。
“嘿!小子”!
正在他忘情高歌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呼喝,他轉過身來,抬頭望去,卻並沒見到什麼人。
“嘿!小子!這裡,看這裡”!
聲音好像是從土裡傳出來的,他順著聲音目尋,這才發現,離自己幾步遠的地方,一個只有一米五高,卻同樣兒一米五寬,穿著粗布衣服的大肉球兒,扛著一把雙手握直刀站在那裡,那把刀也比他的主人要長很多。
“你是……,土行孫”?巴牛下意識的叫了起來。
“我還是道德真君”!肉球氣呼呼的哼道,那樣子卻更滑稽可笑了。
“啊,失敬失敬”,巴牛這才回過神來,知道剛才自己莽撞了,急忙自我介紹:“在下黎九元”。
“柳熙烈”,肉球把他那胖乎乎的小手兒握在一起,回了一禮,那把大刀卻因不受控制,掉到了地上,刀柄也是砸到了他的頭。
“小子!你怎麼用暗器”!他不道是自己的失誤,還以為是巴牛暗算了他,因此上勃然大怒,就勢轉身,大刀一橫,望著巴牛的雙腿橫掃過來。
巴牛不曾提防,沒想到說著話就來了個突然襲擊,勢頭又十分兇猛,下意識的腳尖兒用力,身子後仰,一個彈射,越出去一丈開外。
“喔?是個會家子”!柳熙烈叫了一聲,身體向前一躥,躍起來足有五六米高,大刀順勢下劈,照著巴牛的頂門直劈下來。速度之快,勢頭之猛,讓巴牛著實吃了一驚。
“好厲害,這速度,這爆發力,絕不在我之下”!
他看了看手上的斧子,實在不能作為兵器使用,只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左躲右閃,前躥後跳,用盡全身力氣,希圖自保,卻是隻有招架之功,更無還手之力。而柳熙烈這邊,一時得手,便佔盡上風,這把大刀使將起來,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緊似一刀,步步緊逼,毫不給他喘息的機會。
兩個人一攻一防,你來我往,僵持了有半個時辰,眼看著巴牛就要支撐不住,敗下陣來。危急之中,少不得使個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