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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只看到陸安鄉微微笑著,執起那女子的手說了兩句什麼,兩人紛紛都笑了起來,還笑得略微囂張又張狂,跟之前的羞澀模樣似乎判若兩人,繼而陸安鄉四處張望兩眼,拉著那女子又上了馬車。
直到馬車離開了,二人還彷彿如遭雷擊般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過神。
「金公公,臣記得前不久公公還跟臣灌輸了陛下喜歡陸相的事情,」郭方組織著措辭,「臣費了老半天才緩過勁兒來,這現在的是……」
金公公吸了吸鼻子,豆大的淚珠噼裡啪啦地打了下來,「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啊!」
「金公公!金公公!冷靜冷靜,」郭方撓著頭,「臣覺得此事可能有什麼誤會,陸大人平日裡也不怎麼接觸姑娘,怎的能憑空冒出來一個大姑娘呢?」
「誰說是憑空冒出來的,這是曹姑娘啊!之前找晉王復仇,寄住在丞相府的那個啊!」金公公字字確鑿,「老奴絕不會認錯的!就是那個姑娘!住了這麼久日久生情了!」
沒錯,陸安鄉的計劃周密嚴謹,但他忘了考慮一件事。曹雲杉跟曹小九是親生姐弟,長相近,又由於曹雲杉還沒抽條,身量也相近,別說是那麼遠遠的一瞧,就算是不熟悉的人冷不丁打照面都是極容易看錯的。
(血)緣,妙不可言。
「……啊?」
「這樣,」金公公堅強地站了起來,「這件事咱們先瞞一瞞陛下,再看看風向,不急不急,說不定還有轉機!」
「好!」郭方忙不迭點頭道。
真相是殘酷的,計劃是趕不上變化的,但這一切陸安鄉還未察覺半分。
他坐在馬車裡,心情甚好地哼起了小調。
曹雲杉卻越想心裡沒底,「陸大人,我這扮得會不會露餡兒啊。」
「不會。」陸安鄉道,「就是個普通小姐的模樣。」
曹雲杉又問,「陸大人,他們真的會把看到的事情告訴陛下嗎?」
「就算他們不主動提,聞人賦起疑時也會問的。」陸安鄉心裡有十成十的把握。
曹雲杉憂愁地看著他,「看上去陸大人對陛下十分了解。」
「好歹也認識了二十年,」陸安鄉眯了眯眼,「他這個人啊,吃飯不愛用銀筷,睡覺不能透光不能出聲,浴桶不能用圓的,腰帶上花紋不能太多否則就不愛帶,發冠上不能嵌太多玉否則也不戴,玉佩大了嫌重小了嫌寒酸,雕花多了嫌花眼少了嫌醜……」
「陸大人,」曹雲杉打斷了滔滔不絕的陸安鄉,忍不住道,「都這樣了,為何你不跟陛下在一起呢?」
陸安鄉愣住了。
「因為這話聽起來特別像以前我們鄰居大嬸埋怨大叔,磕著瓜子能拽著我聊一下午,」曹雲杉頓了頓,又道「陸大人也沒有不喜歡陛下吧?」
「胡說什麼呢。」陸安鄉不自在地咳了咳,瞪了他一眼,「我是丞相,陛下是一國之君……」
「那也礙不著什麼吧?該輔政還是能輔政,該治國還是能治國,」曹雲杉想了想,「哦對,還有子嗣,陸大人擔心這個問題吧?其實可以跟陛下商量從旁支過繼一個來……」
「不是這個問題。」陸安鄉打斷了他,「總之,臣子與國君不能攪和在一起,這是禮數的問題。」
「那陸大人自己的想法呢?」曹雲杉追問。
「我……」
「禮數什麼的,我覺得有些時候就不能當真,」曹雲杉摸了摸下巴,「阿姐要來京城之前,城裡所有的人都勸她說女孩子不能拋頭露面,否則就是不知自重,不知內斂的放人。但事實上,阿姐拋頭露面又能怎麼樣,跟潔身自好犯不上衝突。」
馬車一停,是到了丞相府門口。
「陸大人為國為民鞠躬盡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