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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丫環,名為秋菊,長得十分窈窕可人。葛琅有次遠出作案,歸來之時,恰值宇文屏以回孃家為名,去和衛天衢鬼混。葛琅雖然重為馮婦,終非本願,每次事罷,總要愧悔一陣。因一人岑寂無聊,遂吩咐秋菊整頓杯盤,自飲自酌,結果是醉後失德,竟把秋菊暫時替代了宇文屏之職。
“有意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葛琅半生無嗣,但就這一度春風,卻就在秋菊腹中,留下了葛家後代。可憐秋菊深知所伺的主母,心如蛇蠍,自己腹中有孕,連葛琅都不敢明言。如今葛琅一死,她多少知道幾分死因,以及宇文屏私通衛天衢之事,越發戰戰兢兢,籌思怎樣才能保全主人這點骨血。但紙裡怎能包得住火,她腹中的那塊肉,任憑夥菊怎樣加以遮掩束縛,形跡終仍敗露。字文屏一頓皮鞭,打得秋菊死去活來,熬刑不過,只得胡亂招承是與人私通所孕。
宇文屏本未想到葛琅身上,責訊秋菊之故,是因為衛天衢近來了無顧忌,有時直接來家歡會;秋菊丰韻不差,疑心她竟偷吃了自己禁臠。既聽招出是與村人私通,反而完爾一笑,不再深究。秋菊人極聰明,知道目前雖然矇混過去,但腹中嬰兒出生之時,倘眉目相似主人,立刻便有殺身大禍。自己一死無妨,主人英雄一世,就只得這點骨肉,無論如何也得設法保全,不然泉下何顏相見,等到秋菊主意打定,臨盆之期業已不遠。遂乘一個宇文屏與衛天衢戀堅情爇之夜,收拾細軟,悄悄逃走。
字文屏發現秋菊不見,先還以為她隨情人私奔,後來一想她偷情之事,自己並未怪責,何必如此。再聯想到她近來神情,恍然大悟,暗叫一聲不好,這丫頭貼身隨侍,凡事均看在眼內,倘若如自己所料,所懷竟是死鬼所遺骨肉,則必系去向諸一涵、葛青霜處告密,如何容得?
此時諸一涵、葛青霜業已分別歸隱於衡、廬二山,一湘一贛,自己難以兼顧。遂告知衛天衢:此逃婢關係太大,必須擒回;自己追向往贛之路,請衛天衢往湘追尋;她雖略通武功,腳程遠遜於你我,必難逃脫。能夠擒回拷問口供最佳,不然亦須當時殺卻。
衛天衢追到第三天晚上,果然追到秋菊。秋菊知道難活,把心一橫,盡情抖露隱秘,痛罵求死。這一來衛天衢宛如當頭澆下一盆涼水,從慾海無邊之中,清醒過來,而認識了宇文屏的蛇蠍本相!捶胸自嘆,惶愧無已。不但不殺秋菊,反而將她護送到了湖南境內,指點她往衡山的路徑之後,才遠躥海外孤島,懺悔這一身情孽。
宇文屏追空而返,竟連心上人衛天衢一齊不見,不由怒發如狂。把所有家園一齊變賣,海角天涯,窮搜衛天衢的下落蹤跡。搜來搜去,人未搜到,倒被她在仙霞嶺內搜到了一部《五毒邪經》。這經上各種功力毒器,件件速成。宇文屏大喜過望,苦練一年,再度出世,功力大非昔比;居然名列武林十三奇,成為江湖中最為陰刁險惡的著名魔頭。
但夙孽深種,她對衛天衢始終不能忘情,費盡苦心,終於找到。年年加以威脅色誘,軟硬兼施,衛天衢一心如鐵,始終不為所動。轉眼之間,字文屏青鬢朱顏的絕世丰姿,業已變成雞皮鶴髮,但仍苦苦糾纏不已。衛天衢見她一年比一年老醜,更由此而悟透了紅粉骷髏之旨。
這年正是第十九年,一位空門奇俠東海神尼覺羅大師,偶然乘鶴來此採藥。攀談之下,衛天衢毫無所隱,把心中憾事,悉以告人。
覺羅大師聽完,說他能夠慾海知非,泥途拔足,這種智慧極為難得。佛家最重回頭,所以才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之語,何況他義釋秋菊,已種善因;十八年所忍受之無邊茶毒,更足抵當初瀅孽。此後心中不可再為此著想。宇文屏今年來時,覺羅大師願以極高禮理,加以點化。倘她冥頑不靈,則衛天衢也可從此遷居神尼所居覺羅島,一意潛修,無虞魔擾。
宇文屏今年到得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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