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第2/3 頁)

懸著的牌匾上書著&ldo;宣芬散馥&rdo;四字，博古架間書籍累累，臨窗案上的一壺茶已不見茶煙。陳岸似剛忙完館內事宜，案上還堆著未及整理的書，眼下正抱著一盆植物在修剪雜草。那株植物面熟的很。

陳岸見她來了，招呼道：&ldo;青辰來了，坐吧……你的臉色看著不是太好，怎麼了？&rdo;

她有心事，腦子裡始終是今日堂上混亂尷尬的場景，不知道老師會怎麼看自己。這會既要與陳岸論學，她只能強打起精神來，&ldo;沒什麼……陳大人也好盆玩嗎？&rdo;

&ldo;哦，這株紫竹並非是我的，是你的老師宋大人的。宋大人今日授完課就先走了，囑咐我幫他澆點水，我順便給它修剪修剪。&rdo;

沈青辰看向那綠油油的嫩葉，不由想起幾天前的情景。小小的一株，被閣老大人悉心呵護著，他連看它的目光都是少見的柔情……

陳岸繼續道：&ldo;聽說這是別人送他的，大人寶貝的很，原是擺在內閣值房的，現在搬到了翰林院來。說是翰林養人，也叫竹子養養……&rdo;

&ldo;來，你幫我將它舉高些，我換個角度看看。&rdo;說著，他把竹子交到她手裡。

青辰點點頭，胃部忽然有一陣牽扯的巨痛。眼看著陳岸交過來的盆玩，她卻是沒接穩……

&ldo;啪！&rdo;

又碎了。

&ldo;對不起，陳大人，是我不小心……&rdo;她忙道。

她打小生活貧困，又以至於腸胃很早就落下了毛病，偶爾會有痙攣的反應。這一次來得太突然……

陳岸小心拾起了紫竹，安慰道：&ldo;沒事，沒事，明日我帶個新的盆子來換上，跟大人說是我不小心打碎的就是，大人不會怪罪的。反正他也說了，前幾日剛被人打碎了個盆子，這個也是才換上的。&rdo;

她搖搖頭，&ldo;不了。謝謝陳大人，這事是我做的，該我向宋老師請罪才是。陳大人若是幫了我，我倒心中有愧了。&rdo;

陳岸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ldo;沒事的，別想太多。&rdo;說罷將那紫竹連泥帶土小心放到博古架上，&ldo;你臉色好像有些不好，真的沒事嗎？&rdo;

青辰搖搖頭，&ldo;沒什麼，我沒事。&rdo;

窗外，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

兩個人討論完準備回家時，已是天色將晚。出了大明門，沈青辰與陳岸作別。

青辰沒帶傘，以衣袖遮頭冒著雨跑了一小段，不想雨越下越大，將她淋得渾身濕透舉步難行，她只好就近找了片屋簷，先避一下雨。

天地間灰濛濛一片，附近屋子只見簷邊幾行青灰色的瓦片，不見屋頂。豆大的雨滴打在石板路上，綻開一朵朵晶瑩的雨花，各式招牌幌子盡數濕透，淌著水濕答答貼在木桿上，不復鮮艷。

時值九月，有陽光時京城的溫度正適宜，但下了雨就冷得徹骨。沈青辰嘩嘩倒了袖中的雨水，擰了兩下，抱著雙臂搓了搓。

這時打雨中駛來一架馬車，緩緩停在了她的面前。車內的人揭開簾子道：&ldo;上來吧。&rdo;

青辰怔了一下，胡亂抹了抹臉上的水，行禮道：&ldo;學生見過老師。&rdo;

他淡淡道：&ldo;快上來。我要與你論論那首詩。&rdo;

沈青辰的臉又是羞紅了，看了看廣闊天地間的無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