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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ldo;伯母呵！我是個有口無心的人，別生我的氣。你老人家是怕藥鋪丟東西吧！走，咱們一塊看看去！&rdo;

老人本來不肯離家，耐不住金環又是好話又是拉拉扯扯的，也就出去了。

趙家只剩了趙先生的寡嫂，她在外屋當中點火作飯。楊曉冬同梁隊長此刻沒有堅壁，他們登上窗臺，劃開最高處的窗戶紙瞭望敵情，忽聽外面有人喊叫：

&ldo;站住！你是幹什麼的？&rdo;

&ldo;我是城裡人，來這兒請醫生的。&rdo;

&ldo;胡說，城裡有那麼多的大醫院，還跑到鄉莊子上找大夫。&rdo;

&ldo;城裡的醫院得花錢。這裡趙大夫跟我們是親戚。&rdo;

&ldo;看他橫眉吊眼的，一定是私通八路。捆起來先揍他一頓。&rdo;

楊曉冬心裡沉重了，從第一次答話時他就聽出是韓燕來，後悔不該讓他獨自回去。他急於想知道情況的發展，把耳朵貼著窗-仔細聽著，先是聽到撕擄叫嚷聲音，繼而聽到有人說：&ldo;這個小子倒是城裡人，帶有身份證，是個拉三輪的，放他走吧……&rdo;究竟放走了沒有，因為透過窗眼冷風唿哨，加上外間裡燒豆秸嗶嗶剝剝地亂響，再也沒聽清楚。

梁隊長跳下來坐在窗臺上，手中提著大機頭的盒子，緊閉著眼睛，燃豆秸的響聲使他很煩惱，每發出嘩剝聲音，他便皺一次眉。忽然灶火裡通風順暢，發出的爆炸聲音象放鞭炮一樣。梁隊長實在忍耐不住了，撩起門簾探出腦袋對趙大夫的寡嫂說：&ldo;大嫂同志，你修好行善，別造這小情況好不好？&rdo;

楊曉冬並不注意梁隊長的話，他心裡在想：敵人是偶然來的，還是事前瞭解我們的底細？真要搜查到這裡怎麼辦？我能不能利用合法面孔，保護首長的安全……

大門吱呀一響，金環帶著小女兒回來了，她說：&ldo;炮樓上的朝北衚衕去了，也許就滾蛋了呢？&rdo;邁上臺階時，她的鼻翅連續掀動：&ldo;好糊焦氣。&rdo;說著上去掀開鍋蓋。&ldo;噯呀！我的傻姐姐，哪有做飯不添水的？鍋底都叫你燒紅啦。&rdo;她急從水缸裡舀滿一瓢帶冰碴的涼水，劃著名圓圈倒在鍋裡，鍋底嘶楞嘶楞直響，熱氣冒到房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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