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更大尷尬(第1/2 頁)
好端端的陸綏卿給她喝避子湯做什麼?
姜念晚怔在原地思量半晌,將今早陸綏卿的神情,還有說過的話都仔仔細細又在腦中重複了一遍,終於縷出個眉目來!
是以昨晚她和十三忙和了半天,還是沒能解了那千兩金風的藥性是麼……
是以在陸綏卿的眼裡,她與他昨夜已經在同床共枕過了是麼……
是以陸綏卿以為她是因此,才會留宿在他的寢間,並穿了他的衣裳是麼……
想通了這些,姜念晚的腦子反倒成了一團漿糊,她羞惱地用力搓了把自己本就蓬亂的頭髮,氣咻咻走了。
回到司獄時,正值分發早飯的時辰,獄卒們都在忙著,只有那個新來的獄卒守在門前。
既是新來的,自然不清楚這裡面的許多陰私,遠遠瞧見一個穿著囚服的小娘子往這邊來,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再看時,人已到了跟前,他終於反應過來不是錯覺。立時從月牙凳上彈起來,厲聲喝問:“大膽!你什麼時候逃出去的?!”
姜念晚早已習慣了來去自如,根本未將這副新面孔當一回事,只想著如何向陸綏卿解釋清楚那些亂七八糟,悶頭抬腳就往裡走。
獄卒便亦步亦趨緊緊跟著,一路喋喋問她。
快到姜念晚被關的那間牢房時,終於遇見個老獄卒,見狀忙將那新獄卒拉走了。到了僻靜處,才鄭重告誡:“你少管那個小娘子的事,可知在你來之前,原來那個是什麼下場?”
“什、什麼下場?”新獄卒戰戰兢兢地問。
老獄卒未開口說什麼,只將右手比作刀刃,在自己左手上砍了下,便搖著腦袋走了。
新獄卒嚥了口吐沫,看看姜念晚的方向,猶豫著要不要再去給她賠個不是。但想了想,方才就見她一直在想事,此時自己過去只怕又要惹她煩了,只得作罷。輕輕抽了自己一個耳刮子,碎碎念著走開。
今日有新的要犯被送入司獄,自是由陸綏卿親審。過午時進的刑房,待出來時外頭已是餘暉落盡,夜幕微垂。
若是往常,他會直接走與刑房臨近的北門離開,可今日卻不知為何,抬起腳不知不覺就朝東邊走去。直至聽見一側傳來的尖細哭叫聲,才頓了足,恍然意識到自己走到女牢這邊來了。
一直跟在他身後的裘十三也不敢多言,見他停了,才試探著問:“司尊可是要去看姜娘子?”
“不去。”陸綏卿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說罷,似要證明自己的決心一般,一掠袍擺調轉了方向,又往北門走去。
裘十三緊抿著嘴,繼續當他的啞巴。
出了司獄,那難聞的血腥味兒終於聞不見了,陸綏卿深吸了一口清氣,腦中忽然蹦出個問題:她就是每日聞著這種味道進食三餐跟入睡的麼?
雖則他自己也常年聞著這種味道,但每回從司獄裡出來,他都要立即沐浴更衣。人們只道他是酷吏,卻不知他是個有潔癖的酷吏。
可這問題閃過,他又覺自己有些瞎操心。她不是醫者麼,其實鮮血的味道她應當比他更熟悉。
裘十三在旁站了半天,發現陸綏卿眸底暗色沉沉的,不似尋常犀利,猜著會不會是昨日錯點的那炷香的問題,燻壞了腦子?
良久,才又小心翼翼地開口問:“司尊,現在可是要回去?”
陸綏卿猶豫了片刻,才道:“我突然想起適才有個關鍵忘記問清,還需再審一趟,你先回去備好洗澡水吧。”
“是。”裘十三領命離去。
轉身看著通往司獄的石階,陸綏卿長長吁出一口氣,抬腳邁了回去。
經過刑房時,正巧副都知許衛從裡頭出來,迎面撞見陸綏卿,忙見禮:“司尊去而復返,可是還有什麼沒審清的?下官這就命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