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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屋裡,濃鬱的飯菜香撲鼻而來。
「姑娘回來了!」正在擺飯的逢年眼睛一亮,不由得誇讚道:「過節真是神了,她說姑娘你中午會回來用飯,讓我收拾好屋子自己就去了廚房,沒想到姑娘你真的回來了。」
「我哪有這麼說,」過節從屋外進來,手裡端著一盆熱水:「我是說,無論姑娘回不回來,我們都要做好姑娘回來用飯的準備。」
說完她看向殷箏,對殷箏道:「姑娘,來洗手用飯吧。」
殷箏的視線沒在過節身上停留,洗完手就去桌邊坐下了。
殷箏院裡沒什麼規矩,不需要丫鬟守夜,也不讓丫鬟伺候吃飯。
但這次,殷箏只讓逢年回自己屋裡吃飯,把過節留了下來。
逢年有些猶豫,因為她覺得過節已經沒事了,甚至變得比原來還好還能幹,帶著她們幾個把院子收拾得乾淨漂亮不說,去廚房拿回來的午飯也明顯比之前要豐盛。
逢年問了和過節一起去廚房的丫鬟,想知道過節是怎麼拿到這麼好的飯菜的,誰知那丫鬟嘴拙,說了半天都只會用「過節姐姐好厲害」來形容過節在廚房的一系列操作。
姑娘要是因為誤會不要過節,那可就太糟糕了。
殷箏看出了
逢年的擔憂,笑著問:「怎麼了?」
逢年性子直爽,也知道自家姑娘不會怪罪,就說出了心裡的話。
殷箏無奈地安撫她:「瞎想什麼呢,留下過節是因為之前過節說有話要和我說,可不是我故意要留她下來為難她。」
逢年終於想起,自家姑娘被徐嬤嬤叫走之前,過節確實是親口說了有話要和姑娘說,為此還特地給姑娘磕了頭呢。
逢年這才安心回屋吃飯,留了過節在殷箏屋裡。
逢年離開後,殷箏拿起筷子,給自己夾了片鮮筍。
過年走到桌邊,拿起另一雙筷子,一邊給殷箏佈菜,一邊開口說道:「姑娘聰慧,想來已經知道我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明明是青春少女的聲音,由此刻的過節說來,竟如水般沉靜。
但這水靜歸靜,卻半點都不會讓人覺得死氣沉沉,反而帶著些許音律感在其中,聽著格外悅耳,讓人忍不住側耳,認真傾聽。
殷箏不知過節到底經歷了什麼,但從之前逢年的描述以及過節的舉止不難看出,過節在伺候人方面的功夫,有了質的提升。
殷箏並不出聲,只吃自己的,聽過節給她一一道來。
過節也沒有辜負殷箏這一整個早上的期待,將她上輩子的遭遇都盡數告訴給了殷箏聽,這其中有許多,都是殷暮雪所不知道的——
「上輩子,我與逢年一直都跟在姑娘身邊,兩位老爺以及大少爺入獄後,姑娘心情變得很不好,後來二夫人與五少爺過世,老夫人累倒,夫人又長病不起,姑娘你就管了家。
「誰都不知道姑娘你是怎麼做到的,你將兩位老爺以及大少爺從詔獄裡帶了回來。沒過多久,身邊又多了一位嬤嬤,聽說是宮裡來的,我與逢年都怕她怕得緊。當時不覺得,現在想想,那嬤嬤應當是被宮裡人派來監視姑娘你的。」
殷箏對此並不意外,太子都查到殷家了,沒道理查不出她來,而她也有的是辦法讓太子不敢動她,不曾想那太子比她想的還要討人厭,殺不了她就派人到她身邊監視她。
殷箏將放入口中的藕片咬得稀碎,慢慢嚥下。
「天和十三年秋,叛軍鎮梟於臨西起兵,還勾結了肅東的地下商聯會,將東西兩域攪得一
團亂,入冬後域外小國與部族撕毀合約舉兵來犯,第二年南丹那邊又遭了旱災,像是所有的倒黴事都湊到一塊去了。
「那會兒世道真的很亂,叛軍都殺到雍都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