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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特地帶來的塑膠薄膜,給陸溫喬墊在了秸稈堆上,方便他坐或躺。
為了給陸溫喬演示,他朝那上面一倒,翹著腿躺著,拿手拍了拍旁邊說:“真的很乾淨很舒服。”
陸溫喬將信將疑,緩緩坐在了他的旁邊。
陳樂箏一躺下就想閉眼享受,畢竟誰會愛幹農活?
除了昨天那種不得不來分散注意力的時候,哪怕是今天他都不太想幹了。他的手心還疼著呢。
但為了家人,為了直播賺錢,他還是不耽誤了。
他一睜開眼,就和陸溫喬看著他的雙眼直直對視上了。
木棚裡有些熱,陳樂箏躺在原處,一番折騰下來,他白皙的面板上沾著汗珠,嘴唇表面有些幹,但潤紅的唇色從裡面透出來。也許是剛睜眼,他的目光很純淨,呆呆怔愣著。
當年在假山後的畫面瞬間鑽入了腦海。
但一切似乎顛倒了過來,現在是陸溫喬在看著他。
陸溫喬已經摘了草帽,黑髮隨意耷拉著,他身軀高大,和陳樂箏貼得很近,背光產生的淺淺陰影全落在了陳樂箏的身上。
陳樂箏感覺陸溫喬俯下身,離他越來越近,近到能聽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聲。
陸溫喬珍惜地摸了摸他的臉側,喉結滾動,開口問道:“陳樂箏,你要把那個秘密隱藏到什麼時候去?”
有什麼東西在破土而出,而那顆種子來自當年的那個午後。
陳樂箏徹底閉上了眼,挨著陸溫喬的雙手根本不知道往哪裡放。他再笨,也已經知道陸溫喬知道了。
此刻在陸溫喬面前,在面對有被愛的可能時,在面對抽絲剝繭出來而覺得可以確定的愛時,他決定放下,不想害怕,不想再管那麼多了。他終於磕磕巴巴顫聲坦白:“當年在假山後面,是我偷偷親了你……那個偷走了學長初吻的人,是我。”
但陳樂箏其實不知道自己坦白之後,又將面對什麼。因此,他忍受著這個秘密折磨了他這麼多年。
話音未落,陸溫喬低頭吻住了他。
陳樂箏終於能夠知道了。
陳樂箏和陸溫喬一起躺在了並不太舒服的草垛上。
稍微動一動,底下的塑膠薄膜就會發出細微卻不容忽視的聲響。
好半天之後,陳樂箏忍不住舔了舔嘴唇,稍微聽見外面的大馬路上傳來其他動靜,又變得警惕起來,扶著陸溫喬的肩膀想要起身:“是不是路通了?等會兒萬一有人來了,被什麼大爺大娘看見就不好了,農村裡可沒這那麼開放……”
“怕什麼,”陸溫喬早已強迫自己脫敏,選擇入鄉隨俗,反正回去就能洗澡,他乾脆而懶散地躺在原處,學陳樂箏說話一般說了一長串,“如果被看見了,你就說我們是老同學,好朋友,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是能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
陳樂箏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一邊和陸溫喬的手指糾纏不清著,一邊躲著笑了起來。
“你又笑什麼?”陸溫喬仰躺著問道。
“我們沒穿過一條褲子吧。”陳樂箏說。
陸溫喬偏頭看向了他,語氣像是在隨意談天:“那不穿衣服褲子的時候都有了,豈不是比同穿一條褲子還不一般?”
陳樂箏吞嚥口水,恨不能咬舌自盡,瞬間沒話說了。
認識到陸溫喬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一本正經和高高在上,是陳樂箏急需學習的事情。
陸溫喬和one其實有許多相似之處,比如他們都選擇跟陳樂箏做了朋友,被冒犯和生氣時語氣稍稍強勢,偶爾開點兒玩笑,會涼涼地說一些令陳樂箏這種麥麩狂人都面紅耳赤的話。
“這樣一看,我們的關係好多啊,”陳樂箏生硬直接地把話題拉回去,他仍然是受寵若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