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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水前，龔克提前開了車門，所以進入水裡，他們並沒隨著笨重的汽車一同沉入水底。水警們忙著圍堵逃竄的劫匪，只有少量人員在朝他們這個方向搜尋。

四周黑漆漆的，空氣稀薄，呼吸成了困難的事。葉南笙撲騰幾下，意識開始逐漸脫離身體。

一雙手托起她的腰，攬著她上浮，葉南笙想說&ldo;老穆你不能搶我因公殉職的名號。&rdo;

可她吐了一串泡泡，四周變得更冷了。

一個不算溫暖的東西在這時貼上了她的唇，味道似乎不錯，裡面是屬於生命的味道，葉南笙嘖嘖嘴，然後睡去。

再醒來，是粉紅雪白的世界。

百合花芬芳，擺在床頭，陽光招待所陳設如舊，和她才到時那晚一模一樣。

&ldo;阿嚏&rdo;，葉南笙打個噴嚏，聲響驚醒了床邊一人。夏圖騰的起立抬頭，手條件反she似的比出近身格鬥的警戒姿勢，她頭髮散亂，布滿血絲的眼睛卻異常凌厲的四下裡看，&ldo;誰！&rdo;

&ldo;我。&rdo;葉南笙才答一個字，第二個噴嚏緊隨其後，&ldo;麻煩能把那花扔了嗎？&rdo;

&ldo;那是副局送的啊。&rdo;夏圖心裡不是滋味，她倒不是羨慕葉南笙和龔老師立功被領導表揚，她只是覺得昨晚去追劫匪然後受傷的都該是她這個正牌的人民警察。

葉南笙卻沒聽見一樣，固執的指指鼻子，&ldo;花粉過敏。&rdo;

除非花粉自己會打上個標，寫著&ldo;局長所贈，免過敏&rdo;字樣，否則就是局長送的又怎樣，多幾斤肉嗎？葉南笙才不在乎這個。

她坐在床上，努力回憶著昨晚的經歷，一隻眼，銀行劫匪，還有落水，這些畫面像慢放的黑白老電影一樣，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在腦中迴圈播放，直到夏圖回來。

葉南笙問，&ldo;902在哪呢？&rdo;

榆淮分局。

從早八點開始，一樓的接待大廳就人滿為患，戶籍改簽的，家庭暴力的，甚至還有來報寵物狗走失案的人滿滿當當擠了一大廳，一直堵到大門口，從門外進來的人只好插著人fèng往裡走。

葉南笙長的瘦小，貓著腰幾下突破重圍，站到了通往二樓的樓梯半腰處。夏圖告訴她，龔克現在應該在分局二樓。

他在等戴明峰告知他，什麼時候能從北城分局那邊接手過幾個劫匪進行詢問。9-21時候十三里斜街路段的監控在維修，但未必沒人目擊兇手拋屍，譬如要在金店附近踩點的劫匪。

找到龔克時，他正站在二樓一間辦公室門外，和才見面時不同，此時的他左臂多了幾道繃帶，繃帶fèng隙間，裡面的一截小石膏隱約可見。

&ldo;餵。&rdo;葉南笙叫他，&ldo;胳膊裡，釘釘子了？&rdo;

&ldo;兩根。&rdo;龔克依舊話語簡短，這多少讓剛才還有點忐忑的葉南笙暗罵了自己一聲&ldo;少見多怪&rdo;。

&ldo;難怪那麼硬。&rdo;葉南笙抿抿嘴，自言自語，&ldo;不過你這胳膊，砸核桃方便。&rdo;

沒人回答她。

真沒幽默感，葉南笙深吸口氣，終於進入此行的中心思想，&ldo;內什麼，你救的我？還……吹氣了？&rdo;

&ldo;恩。&rdo;龔克低著頭，眼神迷離，顯然注意力不在葉南笙身上。葉南笙也不氣，直接把手裡握的汗濕的東西塞進龔克的手，&ldo;謝謝902你救了我，不過你嘴唇實在太幹了，注意保養。&rdo;

說完，葉南笙飛一樣的消失在走廊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