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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知道,雌蟲出事都是安撫優先,先讓逆亂的精神平靜下來,才能妥善的治療身體。
但他的雄主納維爾是個廢物,這事不好直說,所以南斯醫生只能說依靠藥物,藥不行就等死。
其實,現如今宇宙中的大部分生物,都是人類祖先以自身基因結合其它物種創造出來的產物。沒有任何種族能比人類精神力更純粹且強大,所以於寒想做到所謂的‘安撫和梳理’,其實很輕鬆。
可這像極了正常情況下人類在花叢中發現一隻可愛小蝴蝶,即使輕手輕腳的把它捏起,仍然大機率會把它的翅翼和腳都給弄壞。
就怕這隻蟲受不了這麼高滲透的精神侵入,那些槍支只是給他帶來外部衝擊傷害,如果貿然學著雄蟲安撫他,很可能直接從內部把他給爆了,這才是重點。
於寒陰著一雙眼,心裡緊急想著有沒有什麼辦法能代替一下。
南斯醫生則是站在一旁,眼看病患雄主這般急躁的臉色,其實也很不解。
在他眼中,這隻雄蟲對安德烈可以說是極盡的厭惡殘忍,光是誡訓所與軍部的拷問專案就基本上是不想讓他活命般的摧殘。
可現在,卻又因為他病症突發急的亂轉,聽到他要死了眼中滿是怒火。
是還沒玩夠,恨他死太早?想救回來繼續磋磨?
南斯醫生無法揣摩出雄蟲的心思,只能遺憾搖頭,退出病房,把一切交給時間。
這個星球的分鐘計量似乎很長,於寒看了三次表,才僅僅只過了兩分鐘。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病床上的蟲叫雄主的聲音越來越低,他開始呼吸不暢,胸腔的呼吸聲伴隨著呼嚕呼嚕的水泡音。
不是肺炎,就是肺出血。
於寒的躁鬱情緒也開始忍不住,揪著他的衣領把他拽起來:“雄主雄主——你雄主不在!你要是想見他就給我精神著點,活過來再說!”
可惜,這樣的咆哮根本沒有任何作用。
於寒也從躁動不安逐漸轉為平靜到彷彿結了冰,他看著鐘錶緩緩挪動,約莫十分鐘後,蟲奴幾乎沒了反應,四肢不再抽搐,唇卻越發烏青,整個身體也有逐漸僵硬化的跡象。
不能再等了。
“媽的。”
黑夜中一聲咒罵,於寒轉身到果籃裡抓了把小刀,隨後又一次扛起他,朝著醫院後院造景湖的方向跑去!
……
安德烈只覺得自己神智飄忽,身上的衣服被脫掉,靈魂像是離開了軀體般的發冷,隨後便是落入冰淵般的更加深冷的地方,面板上的刺痛讓他短暫的清醒了一瞬,下一秒,冰冷的水沁透鼻腔與耳朵,他下意識張大嘴喘氣,卻又被立刻堵住了唇。
有什麼溫熱腥甜的東西被喂進口中,呼吸急促吞嚥不及的他被嗆得咳嗽了幾聲。
隨著那些腥甜進入體內,無數陌生的精神絲線也侵入進來,那是不同於安撫藥物般的感覺,那些精神線像是長了眼睛,從他身體內部擴散,逐漸充盈每一個細胞,將混亂波動的精神海整體撫平,卻又伴隨著無盡的刺痛,讓全身的每一根筋脈都脹滿劇痛,比他所承受過的任何試驗都要痛上幾倍。
雌蟲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迷茫的睜開眼,身上水嗒嗒的,髮絲流下的水沿著額頭淌下,只能隱約看到眼前抱著自己的人身上纏繞的繃帶被水浸透,有鮮紅的顏色從肩頭暈染出來。
是做夢嗎……
“疼……”他不受控制的顫抖著說。
“聽話,忍一忍。”男人低喘著攏住他的身子,聲音壓抑,手卻一下下的在背後輕輕拍撫著:“我的精神力……你受不了,隔著水,能好些。”
沒等他想想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就又一次被按進水中,混沌翻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