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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晟剛放鬆一些的神色又緊張起來,他向宋潤庭和裴牧告退,抱著人快步回了內院。
宋潤庭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久久回不過神來,「他們兩個感情很好?」
裴牧道,「是,他們在一起經歷了很多,相攜相伴,更能懂對方。」
能和懂自己的人相攜相伴,這是誰都羨慕不來的緣分。
宋潤庭轉過身來看向裴牧,「你應該也知道了,婉婉是朕的女兒。」
裴牧不能點頭,也不能應是,只能垂著頭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裴牧,既然吃了你家的魚,朕可以告訴你一句實話,朕一直不信你,就算你以裴氏家族的名義起過誓,說永不背叛北朝,朕還是不信你,沖你讓你兒子裝成個傻的,就能看出你對朕有諸多隱瞞。」
裴牧繼續低頭。
「朕的女兒,朕自然懂,婉婉不是個傻的,她喜歡的人,懂她的人能是個傻的?還是你們把朕當傻的看。」宋潤庭拿手點他。
裴牧道,「臣不敢。」
高仕喜嘴角抽了抽,合著到最後還是誇自己女兒聰明。
「敢不敢只有你自己心裡清楚。朕本不打算留你,但婉婉喜歡你家兒子,說她既然進了裴家的門,就是裴家的人,當初讓她進你裴家門,還是朕親自寫的詔書,朕對她母親有愧,不能再對不起她,朕可以留你一條命,但裴家軍要交到婉婉的孩子手裡,你得替朕的北朝培養出一個比你還厲害的將軍,你能不能做到?」
「不管陛下信還是不信,臣對陛下,對北朝從無二心,十六年前是,現在也是,將來更是。」裴牧挺直身子抱拳回答宋潤庭。
宋潤庭死死盯著裴牧的眼睛,一動不動,「裴卿,此話當真?」
「臣句句屬實。」
「好,」宋潤庭好像很滿意,「朕信你,高仕喜,把東西給他。」
「嗻。」高仕喜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藥瓶,倒出一粒藥來呈給裴牧。
「你吃下去,朕就信你說的話。」宋潤庭拿下巴點點那顆藥。
裴牧沒有猶豫,拿起那顆藥放到了嘴裡,安置好柳筠回來的裴晟恰好看到這一幕,他跪到地上,「陛下,如果這樣能讓陛下相信裴家,那臣願意吃一顆,來證明裴家上下對北朝的忠心。」
「哦?你不怕死?」宋潤庭眯起了眼睛。
「臣自然怕死,臣和婉婉相許過一生一世,如果就這樣死了,怕是要負了給她的承諾,惹她傷心難過,可如果陛下不信任裴家,那婉婉勢必要夾在陛下和裴家之間左右為難,臣不願意讓她為難,一時的傷心總好過往後時時的作難,既然陛下想要裴家明志,臣責無旁貸,父親一生操勞,如果連個晚年都不能安享,那真的是臣這個當兒子的不孝了,還請陛下饒過父親。」裴晟從容不迫,不卑不亢。
宋潤庭笑了一下,「裴牧生了個好兒子,既然你想代你父親受過,朕自然成全,高仕喜,賞給他一顆,他吃了,朕便饒過他父親。」
裴晟在宋潤庭的注視下,面不改色地吃了下去。
「好,如果三個時辰過後,你死了,那便是天意,需要你們裴家出一個人以死明志,如果你沒死,那你該找大夫就找大夫,該找解藥就找解藥,朕以後不會為難裴家。」宋潤庭起身。
「陛下,那父親的解藥?」裴晟追問。
宋潤庭看一眼高仕喜,高仕喜有些為難,這齣門的時候就帶了一瓶出來,他從哪兒再找一瓶所謂的解藥去,總不能再從這一瓶裡倒一顆出來吧,這不就穿幫了,一個瓶子裡即是毒藥,又是解藥。
宋潤庭嘖了一聲,演戲都不會演,「高仕喜,把這海棠花放到婉婉院子裡去,她懷著身子,多看看花,有助於心情愉悅。」這樣不就有時間再變出一顆解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