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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姣安排的約會流程有些老套,很明顯能夠看出女生並沒有交過什麼oga物件,整個人都顯得很笨拙。但好在,葉渝和她一樣的笨拙,電影的劇情其實很好看,文藝片,有些悲傷,舞者努力的走在自己認定的道路上,可他想要做的事總是做不成。
在最後一次飾演黑天鵝的機會與他失之交臂時,主演坐在江邊,日暮時分的光線是一種沉寂的灰,江水與天交接的地方顯出一片暈開的深紫色。他蜷縮在長椅上,吸了一口煙,拉扯住身前的前女友,與她深深的接了一次吻。
江岸細碎的石子上,他脫了鞋,沒有音樂,沒有伴舞,在女子的面前跳了一場天鵝湖。這是一個主角都是beta的電影,他們像是這個世間無力掙扎的普通人,他不再在意自己的雙腳,自己的身材,在最後,他提起了自己的舞鞋,背對著女子離開了。
葉渝在螢幕中的男主親吻前女友時,就悄悄的握住了身旁女生的手。他有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像太主動了,可他好像又有點喜歡看著聞姣被他弄得從神情冷清到變得眼眸朦朧濕潤的模樣。
他感覺到,自己掌心中的手回握了過來,與他十指交纏,葉渝的掌心中漸漸滲出濕熱的汗,濕漉漉的黏在相扣的手指中,無言的曖昧隱約的在空氣中氤氳。葉渝無法再注意螢幕中都演了什麼,他的所有心神都集中在了自己的心跳聲上。
電影漸漸落幕,螢幕的最後一幕裡,男主沿著江岸越走越遠,身影模糊在了道路的盡頭。
昏暗中,葉渝的膽子似乎也隨著曖昧的光線而變大了,他湊近了聞姣,輕聲對她說了什麼。電影院音響的聲音有些大,憂傷的背景音樂中,聞姣沒有聽清他說了什麼,女子微微靠近了他一些,潮濕的氣息染在她的耳垂,男生的唇瓣輕輕碰觸到她的耳尖,呢喃的說道,「如果我婚後,也想要繼續去跳舞,你會同意嗎。」
葉渝好像自然而然的,就這樣想到了與她結婚之後的事情。
聞姣似乎微微有些驚訝他的問題,但女生很快露出一抹淺淡的微笑,「你喜歡做什麼,想要做什麼,是你的自由,不必問我的意見。」
「可是…你不會覺得我這樣,很水性楊花嗎。」男生在她耳旁輕喃的說道,即便是歌舞院內,舞者也有許多alpha和beta。大部分alpha對於自己的oga佔有慾都很強,難以忍受別人觸碰、注視自己的oga。
「那我呢。」
「…什麼?」
聞姣微微用力的握緊了葉渝的手,「我會參加宴會,和生意夥伴一起吃飯,你會覺得我…」
「怎麼會,你不許說那個詞。」葉渝捂住了聞姣的唇,他看著她,直到女生的眼眸中盛滿了他的倒影。
葉渝性情彆扭,他像是被禁錮在殼子裡,又總想去掙脫開殼子,肆無忌憚的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從幼時起,總是有許多人對他說,他的生活條件優渥,吃穿不缺,享受著oga的性別紅利,不需要像alpha一樣辛苦的工作,更比beta的處境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他含著銀湯匙出生,要什麼有什麼,他還有什麼可不滿足的呢。
oga已經享受到了社會的特別優待,而他們只需要完成國家的期許,成為alpha的妻子,生下基因優渥的下一代而已,葉渝到底在無病呻吟什麼。
葉渝並非不知道,在下城區,那些難以計量的人群像是蟑螂一般密密麻麻的擠在科技水平低下的區域裡,他的出生已經比別人好了太多。好像因為如此,他感受到的難過就不算難過了,讓他煩悶的事情也不能再稱為煩悶。
葉渝一直清楚,他不是一個很好的人,而此時,他親密的握著女性alpha的手,一隻手捂著她的唇,輕輕靠近她,將唇覆蓋在自己的手背上。他比聞姣更想讓自己變成一個完美無瑕的o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