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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姝心中冷笑,廣軍說的這朋友,應當是他當時的女朋友。
廣軍似乎察覺到自己不該提什麼朋友,尷尬地瞄了海姝一眼,喝過水後繼續道,他心裡裝著尹燦曦,隔三差五往店裡跑,尹燦曦還揶揄他,「你一個男人,也想化妝?」
為了照顧尹燦曦的生意,他買了不少店裡的香水。別的都是女士用品,不好買。尹燦曦一天換一個妝容,俏皮、嬌美、成熟、可愛,什麼風格都能駕馭。
他終是沒忍得住,買下了店裡的口紅套裝。尹燦曦笑著問:「這是送給哪位女朋友?」
他藉機向尹燦曦告白,「我想送給你。」
尹燦曦沒有立即答應,經過一段時間的你來我往,兩人才成為男女朋友。
聽上去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海姝琢磨了會兒,又問:「我剛看你家的意思,他們不喜歡尹燦曦?」
廣軍嘆息,支支吾吾道:「曦曦工作不穩定,在外打工的那幾年也不說到底做了什麼,只說給警察幫過忙。」
海姝仍覺得廣軍身上問題不少,他似乎不太像尹燦曦能愛上的男人。尹燦曦就像張揚飛舞的彩蝶,廣軍只是地上木訥的混凝土。
如果非要找出廣軍值得嫁的理由,那只有一點——廣家在周屏鎮很有地位。
周屏鎮的支柱是灰湧玻璃廠,廣軍的父親廣永國是玻璃廠的副廠長。
現在這種以廠為中心的小社會雖然沒落了,但在本就相對落後的鄉鎮,副廠長還是有相當高的話語權。
廣家所有人都在玻璃廠的肥差上任職,廣軍自己就在住房科。那可是最閒又最有錢的崗位——廠裡修房子分房子都是住房科說了算,工人們為了房子擠破腦袋,住房科一個小科員都能吃滿嘴油。
海姝覺得在濱叢市打拼的尹燦曦不至於為了這些嫁給廣軍,可回到老家的尹燦曦就難說了,尹家也是一大家子,都是普普通通的工人,尹燦曦上有姐姐下有弟弟,婚姻不是她一個人的事。
廣軍有些坐不住了,試探著問:「我可以回去了嗎?來這麼久,我不太舒服。」
海姝再次與廣軍對視,「對了,尹燦曦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廣軍不自在,「她,她昨天沒回來。可能在她自己家。」
「她昨天來找我了,一個人,大晚上的。」海姝邊說邊觀察廣軍的表情,「她問我死的是不是萬澤宇。」
聽到萬澤宇三個字,廣軍又緊繃起來,「哦,她也很關心。」
「萬澤宇是你的好兄弟,你居然沒有陪著她一起來。」海姝說:「她回去的時候,你也沒來接她,是她孃家人帶她回去。」
廣軍著急,「我昨天完全消化不了!我不知道她跑哪兒去了!」
你今天消化了,但你也沒操心尹燦曦在哪。是心裡佔著其他事?海姝沒直接問,卻站起來,俯視著廣軍,「你在怕什麼?」
廣軍瞳孔驟縮,嘴唇失去血色,「我……我怕什麼?」他突然激動起來,「我有什麼好怕的?宇子死的時候我在家,那麼多人都能給我作證!」
聽見房間裡的動靜,廣家人又沖了進來,廣母罵罵咧咧,護著廣軍離開。「無法無天了!抓不住犯人,光找我們這些老百姓麻煩!我要舉報你們!」
刑偵一隊部分隊員此時在二樓,將一樓的動靜聽了個去頭掐尾。溫敘笑道:「看來咱們這新頭兒是個帶刺兒的,一來就把群眾給惹毛了,走,去擦擦屁股?」
隋星掃他一眼,「就你?不火上澆油就不錯了。」
溫敘開起玩笑:「怎麼跟師哥說話呢,小星星——」
隋星放下手上的活,下樓,恰好在樓梯上遇到海姝。隋星:「打起來了?」
海姝嗤了聲,「那你是下來拉架還是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