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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敘裝糊塗,「我只是一個技術隊員,側寫啦推理啦一竅不通。」
不等海姝開口,隋星已經響亮地嘖了聲。
溫敘舉起雙手,投降似的,「好吧好吧,非要聽我胡說八道。廣軍和萬澤宇十多歲時是彼此的反面,萬澤宇霸凌同學,廣軍是個老實人,按理說這種老實人最容易被萬澤宇霸凌,但我們摸排下來,這不沒有嗎?而且在萬澤宇還沒洗心革面之前,就和廣軍稱兄道弟。為什麼?」
海姝說:「萬澤宇在十幾歲時就懂得看人下菜,廣軍的父親是玻璃廠的副廠長。」
溫敘打了個響指,「對!萬家的運輸生意依託於玻璃廠,萬澤宇在家耳濡目染,知道老實的廣軍不是欺負物件,得是巴結物件。那麼長大後的萬澤宇要從頭拉扯起萬家,他最早能夠拉攏的很可能就是廣軍。在鄉鎮裡,有關係有門路的人搞點金錢交易不奇怪,但隨著交往密切,他們做的事會逐步升級。」
海姝對廣軍的懷疑正是在溫敘提到的這一點上,廣軍也許與萬澤宇遇害本身無關,但他知道些什麼,警方有機會從他身上取得線索。
今日著重排查的是萬澤宇的人際關係,海姝看向程危,「程老師,你那邊呢?」
程危正在喝水,聽見「程老師」,眼睛都嗆紅了。溫敘笑得很誇張很不給面子,還學海姝的調子,「程老師您怎麼了?」
程危緩過來,「海隊,叫我名字就好。」
海姝這兩天雖然心思都在案子上,但還是分心琢磨了一下新隊友。這位話不多的程危是痕檢師,也是出眾的外勤隊員,年齡在刑偵一隊算小的,但老成持重,起碼比輕浮的溫敘看著可靠。
「萬澤宇的媽劉瓊我覺得值得留意,不是說她參與犯罪,和廣軍一樣,她對萬澤宇遇害的反應也不正常。」程危去了兩趟醫院,第一次,劉瓊在昏睡中,無法接受問詢。程危便和醫護人員聊了聊,他們說剛才劉瓊還醒著,只是雙眼無神,誰都不搭理,如果有人進入病房,她就會顯得十分驚恐。
很顯然,劉瓊知道警察來了,所以裝睡迴避。
老年喪子是巨大的打擊,程危過去接觸過不少和劉瓊遭遇相似的老人家,他們中的大部分會非常激動地向警察傾訴,要求嚴懲兇手。並且這一輩人比年輕人更加信任警察。
程危在三個小時之後再次來到醫院,劉瓊沒能裝睡,但始終不與程危對視。程危問,是否有懷疑的人,她突然哆嗦得病床都開始抖。
聽到這兒,海姝擰眉,「劉瓊和廣軍都知道些什麼,但是不願意說?不敢說?」
程危又道:「還有一點,劉瓊似乎很怕萬澤宇,他們的關係不像外界傳的那樣母慈子孝。」
劉瓊的躲閃是一方面,但這更多是程危的主觀判斷,對痕檢師來說,痕跡才是最可信的語言。程危檢查過萬家的房子,那是帶院子的三層小樓,修得十分華麗。因為找了不少人來惠民店做工,這些人都住在這棟樓裡,男人多,衛生不怎麼好。
劉瓊的房間在一樓,是最大的一個房間,不細看的話,會認為萬澤宇很會照顧母親,老年人嘛,爬不了樓梯,住在一樓最好。
但是那間房的採光卻很差,對著院子裡的垃圾桶,比較潮濕。外面就是大廳,男人們幹完活在大廳裡打麻將、喝酒,能吵到深夜。
劉瓊房間裡有獨立衛生間,但在冬季十分重要的浴霸壞了,沒有安裝空調,屋子裡只有一個時壞時好的取暖器。
「萬澤宇不大可能是個孝子,他很會粉飾他和他媽的關係,我問過住在他們家的工人,都說母子倆關係很好,萬澤宇下班回來很累了,還會去房間裡和劉瓊聊天。」程危說:「但這都是表象,他根本不在意他媽生活在什麼環境裡。」
海姝說:「也有可能不是忽視,是故意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