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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晚上都在喊難受,雖沒我嘴上說的那麼嚴重,但我確實沒半點力氣,我鬧了他一個晚上,到了早上看他兩眼都是血絲,臉色都泛青了。
拍片的結果說肺部有陰影,他更不放心我,一直守著,也不肯叫人來替他,他大概也不會想到我病成這個樣子還能跑。
晚上他餵我吃了半碗粥,我抬手摸著他的臉,問他,“你累嗎?回去休息吧。”
他頓時眉目舒展,拿我的手貼在他臉上,好久沒見他這麼溫柔的笑過了,“不累,你好了我就放心了。”
本來我以為自己可以對他冷著心腸,可是看著他疲憊不堪又還在擔心著我的樣子,身體的深處一陣陣隱痛。
我心裡跟他無聲的跟他說一句,再見,這次真的是徹底結束了。
他渾然不知,低下頭用他的臉蹭著我的臉,“這麼大人,還總讓人操心,不過就離開一個晚上,回來人就昏過去了,非要以後寸步不離的守著你嗎?”
這是他對我說過最溫柔的話,心裡莫名的一酸。
他發現我落淚了,低頭吻去我的臉上的淚水,“好了,以後不折騰了,忘了過去,我們好好的在一起好不好?”
我眼淚淌的更兇了,他以為我答應了,只有我自己知道這次真的是要把他從我的生命裡剝離而去。
我早早就說我困了,讓他也去休息,他兩個晚上沒睡覺了,是個鐵人也撐不住,何況我還故意折騰。
我讓他回去他不肯,就睡在病床邊的長沙發上,一會就傳來輕輕的鼾聲,他大概真的是累極了。
等了十多分鐘,我輕輕喊了他兩聲,沒有反應。
我撥了針頭,悄悄的起了身,最後看了一眼沙發上熟睡的南措,唇角微微含了一絲笑意,明明是即將自由了,可為什麼心裡還是酸澀難耐。
拿了我的衣服,拎著鞋赤著腳出了病房,時間已經很晚了,外面護士站的護士趴在導診臺上睡著了,我去洗衣間換了病號服,這才下了電梯,
我身無分文甚至連證件都沒有,甚至不知自己身處在何地,南措發現我消失了,一定會瘋了似的找我,所有我不能任何朋友。
現在能幫我的人只有顧家軒,能阻止南措和顧培中,能把我悄無聲息的送出國也只有他,我想他會幫我的,不為別的,只為他的兩個兒子。
☆、160 趙唐
我跑出醫院,看了街上的路牌和商鋪的標記,果然這裡不是楚江也是普寧,而是一個我完全陌生的地方。
這個點,附近的商鋪都關門了,大半夜的走在空蕩蕩的街頭,腳沉的灌了鉛似的,可是要逃離的意志更強烈。
我找到一家24營業的KFC,我找對方要了電話,店員孤疑的打量了我許久,一個看起虛弱要快要死女孩子半夜三更要電話的確是挺詭異,他大概以為我是拐賣的,給了我電話後又問我要不要找警察,我搖了搖頭,無論我多恨南措,也沒辦法親手把他送進監獄去。
我撥通顧家軒的電話,那頭本來有些睡意的聲音瞬間變得冷冽,
他簡短的說明我的來意,請他幫我,也請他阻止南措和顧培中的爭鬥。
他幾乎沒有考慮就答應了,問了我的位置後,讓我你站在原地別動,一會我找人就來接你。
我等了半個小時,有一黑色轎車停在KFC的門口,我想應該是來接我的。
我走出去,有一個三十多歲看起來很乾練的女人迎了上來,“你是楚意嗎?”
我點了點頭,她說,“我是肖玉。顧總讓我來接你。”
我跟著她上了車,她沉聲吩咐司機說去機場,上了車,我就把命運交給顧家軒了,去那兒都已經不重要了。
我坐在後坐冷的直哆索,渾身乏力,一會就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