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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當事人根本無暇關心。周晉珩抵達s市就徑直回了家,將那副前日剛從山上帶回來的畫拿出來看了一會兒,再小心翼翼地翻過來,伸手摸右下角的落款,面目變得柔和,整個人都安靜下來。
下午有客來訪,周晉珩已然忘了什麼時候允許過別人上門了,開啟門愣了很久,才側身讓楊成軒進來。
進到屋裡,楊成軒先是圍觀那幅畫被周晉珩一把推開,再是看著周晉珩倒水漫出杯子,灑得滿地都是,有些擔心地問:「晉珩你……還好吧?」
「挺好的。」周晉珩邊回答邊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又晃出一灘水。
楊成軒和周晉珩上學時期就認識的老朋友,當年周晉珩和方宥清的戀情也是他從旁掩護、親眼見證的,算得上對周晉珩十分了解。可他這樣失魂落魄的狀態,這麼多年來確是第一次見。
「人死不能復生,節哀順變。」楊成軒安慰道,「我知道,怎麼說也在同一屋簷下處了三年,感情或多或少有點兒,捱過這一陣就好了,人總要向前看嘛。」
周晉珩對這種冠冕堂皇的大道理早就產生免疫,沒搭理。
楊成軒回想這些年周晉珩最在意的人和事,又說:「你看你這演藝事業發展得正好,一蹶不振不像你的作風。而且方宥清都回來了,嘖,瞧瞧這個秋天,愛情事業雙豐收啊,我都羨慕死了。」
聽到方宥清的名字,周晉珩微微蹙眉,楊成軒以為起效果了,乘勝追擊道:「就上午,他還打電話叫我來安慰你呢。當年你們倆在我眼皮子底下談戀愛,把我酸得牙疼,這會兒我可是冒著被酸死的危險重新撮合你倆的啊,你可別讓我失望。」
「閉嘴。」周晉珩終是忍不住,讓這個聒噪的人噤了聲。
倒杯水就當招待過了,周晉珩轉身,將那副畫用蓋布仔細蓋上,剛搬起來要送回房間,家裡的電話響了。
若是不響,周晉珩甚至忘了這個家裡還有座機存在。站在客廳角落的鬥櫃前,他盯著座機聽筒上貼著的哆啦a夢貼紙看了一會兒,接起電話時還有點恍惚:「餵。」
「您好,請問是周先生家嗎?」
「是的。」
「我們這裡是xx旅行社,這裡有一個以您和易暉先生的名義訂下的蜜月旅,時間是上個月的22號,可是出發當天二位沒有來,留下的電話也一直打不通,想問二位是要重新安排出行時間還是就此取消?」
掛掉電話,周晉珩直接進了房間,開啟櫃子在抽屜裡四處翻找。
楊成軒跟到房間門口:「你找什麼呢?」
周晉珩頭也沒抬:「護照。」
「你要出國?」
「易暉訂了蜜月行。」
「蜜月……那是新婚的時候去的吧,你們倆不是證都沒扯嗎?」
經他提醒,周晉珩想起什麼,又開始翻找自己和易暉的身份證,語氣中終於有了一絲輕快:「我今年二十二歲了,可以結婚了。」
自己的身份證很快找到了,易暉的不知藏在哪裡。周晉珩找得著急,把幾個抽屜都拽出來倒翻在地上,零散物件稀里嘩啦灑了一地。
見他跪在地上拼命翻找,一句話也聽不進,楊成軒看不下去,衝進房間,拽著他的胳膊拉他:「晉珩你瘋了嗎?他已經死了啊,你跟他結什麼婚,度什麼蜜月?」
周晉珩大喘粗氣,剛想說「他沒死」,恍惚間回過神,環視滿屋狼藉,像在看那些不被他珍惜的曾經。
嘴唇翕動,喉結滾動了下,他說:「他想去,他一直說想去,我……我早就該帶他去的。」
出發那天,周晉珩一邊打電話給小林讓他再向公司請兩天假,一邊收拾行李。
因為只帶了身份證件和幾件換洗衣物,行李箱裡很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