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第1/3 頁)
碧綠的植株靜靜躺在花盆中,葉子尖兒成嫩綠色,害羞地合攏在一起,葉片上還沾了新鮮發亮的水珠兒。
林星夜牴觸這些花草之物,認為它們脆弱無用,除了移性的觀賞之用外,一無是處。
不過想著培育這花草的人,林星夜唇角冷冰冰一勾,眼中帶著志得意滿,稍稍傾下身,輕佻地伸出手指,要去彈這株含羞草,就像彈壓草的主人一般。
哪知這蔫噠噠的草像是瞬間來了精神,小小的葉片一張,無恥地抱住了林星夜修長的手指。
屋內低頭站著的弟子見狀討好:“這草好強的靈性。”
林星夜眼眸結結實實冷下來,毫不留情抽回手,厭惡地拿手絹在手指上擦拭:“什麼靈性?一株含羞草,見人來不躲,反倒倒履相迎……”
“林師兄的意思是?”弟子惴惴。
“讓那外門繼續培育含羞草給我送過來,直到我滿意為止。”林星夜以手叩在桌上,一旁的花架錯落有致地擺了許多含羞草,少說也有幾十盆。
弟子不敢和內門師兄爭辯,只隱約覺得這位天仙似的師兄,是否在針對寧師弟……
不可能的,內門和外門弟子差別猶如雲泥,平時連見一面都困難,更別說相互起齟齬了。林師兄定是要求太高,而不是有心針對。
這位弟子勉強說服自己,領命去找外門的寧師弟。
林星夜目送他遠去,眼眸低垂下來:“寧隋,你給我的屈辱,我字字句句都記得,並會……逐一奉還。”
林星夜縱觀自己前世,他是堂堂天下第一劍,劍招之下不餘寸魂,同時出身優渥,是年紀輕輕的不夜城少君。不夜城遊走於正邪兩道,因此林星夜即使身為正道魁首歸元宗弟子,別人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正是邪,走到哪兒都無人敢挫其鋒芒。
偏偏寧隋敢,不只視他做對手,還處處同他針鋒相對。若林星夜僅僅是敗給寧隋,他只會覺得自己劍術不精,更勤奮地練習劍術,可寧隋不只要打敗他,更要落他的面子,在眾人面前當眾逼問他:“少君,你敗於我,你可認?”
“少君,你是天之驕子不假,別人也不是泥塑的,你為何總視人如無物?便連對對手的基本尊重也不給嗎?”
“少君,你不懂陣法,還踩到我的陣盤了……”
林星夜天生高傲,眾目睽睽下敗給寧隋本就覺得難堪,寧隋何苦要質問他是否認輸,又何苦多次叱責他?
甚至林星夜若倔強的不認輸,寧隋便會一直不放他離開,幾個陣盤一擺,大羅金仙也逃不了。
林星夜惱恨得無法,他又不是溫和的性子,被欺辱了便想著找回場子,可陣盤完全壓制了他,連碧空劍都幾乎變作凡劍……
那是林星夜過得最屈辱的一夜,他終究為了長遠的計劃,啞著嗓子對寧隋道:“是我……輸了。”
林星夜自認修為卓絕,劍術第一,這是他第一次認輸,不甘不願又只能認慫,他無法面對般把頭別開,半點不看寧隋,後面半句聲音也極小:“現在你可以放我走了。”
林星夜表面認了輸,心底卻結下了深深的樑子,他甚至想寧隋最好不要放他走,不然之後他必報今日羞辱之仇。
可寧隋那個只知修煉的呆瓜陣修,當真什麼話也不說,直接收了陣盤。就像真是個死心眼的陣修要對手承認自己的勝利那般。
林星夜沒了陣法約束,片刻都不想多待,化作雲龍直奔不夜城。
之後,他便走上了處處同寧隋作對的路,直至身死,直至重生。
因此,林星夜根本不是喜歡所謂的含羞草,那般柔柔弱弱羞答答的草,他多看一眼都覺得膩,只是為了藉機折辱負責培育植株的寧隋而已。
現在的寧隋只是一個外門子弟,林星夜連劍都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