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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李星漠迎他,看看他手裡的盒子。
那隻盒子有點子過於大,李星漠好奇:「這是?」
裴途忽然覺得不合適,張嘴結舌沒說上話,李星漠已經接過盒子擺在島臺上開啟。
裡面是一臺紅外理療儀,裴途無地自容:「這個牌子我覺得還挺好用……」
李星漠笑起來:「謝謝。」
等等,你覺得挺好用?
李星漠順勢問起裴途左腿的傷:
「什麼時候拆的石膏?」
客廳餐廳和走廊到處都是李星漠的客人,在聊天,不知道在聊什麼,裴途莫名生出一些大庭廣眾之下的窘迫和注視感,嘴上不受控制地打磕絆:「沒多久、咳咳,你出去之後沒多久。」
李星漠腦袋一點一點:「現在還疼嗎?」
裴途不知道哪根腦筋沒搭對,張嘴問:「你呢?你的手腕現在還疼嗎?」
「我……」兩人對視一眼,李星漠笑笑的,「我好多了,平時基本沒影響。」
裴途忍不住注意到,他現在很多笑容。
當然以前李星漠也不是個多嚴肅的人,上鏡的時候、對著別人的時候,也是常常面帶笑容的,只是這種心平氣和、甚至說得上友好的微笑,太久太久沒有對裴途露出來過。
裴途嘴唇無意識開合:「那就好。」
李星漠把話題拽回裴途的腿:「後來鎧哥和我說實話,說你的腿是從三樓那麼高跳下來的?」
「紀鎧說的?」裴途有些不好意思,「其實不嚴重,正好下面一個花壇。」
「哦。」李星漠慢吞吞把紅外線燈的蓋子合好,慢吞吞答一個字。
忽然問:「就是在湖區那個酒店?開幕式前?」
「是。」裴途說。
「……當時我還撞見來著,你騙我說你和鎧哥在鬧著玩兒。」李星漠恍然。
他看一眼裴途的腿,含蓄地說:「其實要說你單身……沒必要冒這個險。」
你單著,徐寫易又不是洪水猛獸,真的發生什麼也不會死,你從三層樓跳下來,可是說不定會死。
沒想到裴途搖頭,非常堅定:「我必須冒這個險。」
哦,李星漠移開目光,轉又問:「後來陸傾出事?和這個有關係嗎?」
「有,」裴途實話實話,「他們倆做的局。」
李星漠繼續恍悟:「要是徐寫易沒搞小作文,你們打算怎麼對付他?」
裴途說會提出刑事訴訟,威脅讓他滾蛋。
……
雖然才過去兩年多,但是兩人說著這些人、這些事,好像在說很久很久前的事一樣。
都已經走遠了,那些渣滓,那些傷害,那些悔痛,那些難以啟齒和晦暗不堪。
看起來李星漠是很釋然的,好像沒有接著再問的打算,招呼裴途隨便坐,等下開飯。
裴途沒聽他的,跟著進廚房,然後傻眼:
廚房料理臺上、水池裡、鍋裡,都空空如也。
裴途喃喃自語:「等下開飯吃什麼?」
「吃披薩,等下到。」李星漠說。
看見裴途臉上失望的神色,他睜大眼睛:「不會吧?黃世仁也不這樣吧,我剛搬完家就指望我做二十個人的飯嗎?裴哥,饒了我吧。」
天哪裴途差一點撐不住,裴哥饒了我吧,這個場景多像無數個兩人共度的夜晚,第二天早起李星漠到廚房、他尾隨過來想要續攤,李星漠會說這句:裴哥,饒了我吧。
也像有時候裴途提出想吃什麼,李星漠覺得麻煩,也會開玩笑地說:裴哥,饒了我吧。
後來外送披薩送到,在各類肉和芝士烤香的氣息裡,裴途險些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