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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咱們就不能只值幾件衣服錢吧,李星漠鼓著酸澀的腮頰這樣想。
之後兩天裴途好像陡然忙碌起來,天天加班到晚上,要知道以前李星漠休假他是不忍心加班的,人嘛誰不愛放縱享受,因此這次就顯得很反常。
不僅加班,有時候還喊李星漠過去陪,他在裝置上寫寫畫畫,時不時扔過來幾小節叫李星漠試唱。
唱就唱唄咱們專業的閒著也是閒著,而且說不定一個唱得好,說不準這歌就給咱們唱呢,那就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其實李星漠有點不明白,為什麼裴途不自己唱,他自己又不是不認譜,又不是音準差,聲音還好聽。
真的好聽,當然音色這種東西各花入各眼,每個人審美不同,裴途的聲音就屬於李星漠喜歡的那種。自然音區偏低,胸腔共鳴很足,是一種很沉很安全感的聲音,男神音嘛他的粉絲都說。
李星漠以前也是他的粉絲,很鐵很專一的那種。
「差不多了,」裴途忽然從機器前抬起頭,熬夜的眼睛下面有很重的黑眼圈,盯李星漠片刻,「明天吧,你回去歇歇嗓子,明天來給我錄個deo。」
啊,李星漠說沒問題,就是明天可能需要早點睡,後天要趕早班飛機,得稍微早點。
裴途眼睛已經移回他寫的寶貝東西,嗯一聲表示知道。
第二天李星漠起個大早,跑跑步,又開嗓子,等著裴途電話。
結果這個貨晚上快六點電話才過來。
真他大爺的煩。
李星漠知道裴途的性格,這人平時不怎麼執拗,溫溫和和,但是一旦牽扯到做音樂,牽扯到錄歌,他的龜毛程度一般人難以現象,關鍵他還不給你提供具體的指導,只會告訴你,這句,甚至這個字,你唱的感覺不對。
什麼感覺啊,李星漠現在只感覺裴途八成腦子有病,現在開錄,那收工真是直奔半夜去了。
狗東西,一定是又忘記他專門提過的行程問題。
裴途的工作室掛在他另一個姓林的朋友公司底下,公司名叫廿肆風,因此用的也是廿肆風的錄音棚,李星漠到的時候人公司基本都已經下班,棚裡只有裴途一個人,腦袋瓜亂成一團,襯衫也是皺的,眼睛特別紅。
再拿起最新的成稿一看,歌詞有很多修改,連歌名都改成一個英文,叫fever。得,咱也別抱怨,人這是昨天一晚上不眠不休又熬到現在才定稿。
李星漠進去戴上耳機開始忙活。
唱幾遍。
「停,這句,」裴途疲憊的聲音響起,「這句不對。寫的陽光,但是你不能唱得太明亮,整體基調要暗。」
「好的。」李星漠嘴上答應,心裡則吐槽,明亮,我怎麼就明亮了,這歌是什麼,聲控燈是不是,能跟著人聲變亮變暗是吧。還是螢光閃爍os,就離譜。
但表面上李星漠恪守職業操守,加一些咽音,非常聽話從新唱一遍。
又來幾次,裴途還是沒滿意,整得李星漠都快不會了,兩個人隔著錄音室巴掌厚的玻璃對視,誰也看不清誰。裴途說,重新來,一切從頭,你進來之後我說過的話你都忘掉,按你最初的感覺唱。
行。
所以就是哈利波特吧,還能會一忘皆空呢。李星漠乖乖找回最初的理解,從頭唱一遍。
又一遍唱完,裴途呆坐在外面往裡看。
有一瞬間,李星漠覺得他透過自己,不知在看誰。
複雜的情感因此有一部分遺留,落在李星漠身上,他忍不住摘下耳機推開門:「裴哥,這歌是不是在講什麼特定的故事?」
裴途瞪著猩紅的眼睛,李星漠給他錄過無數個deo,朋友約的歌,後輩買的歌,電視電影找上門的ost,從沒有多問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