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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可能猜錯了。」
謝姝月站起身來,苟新瑞早就接替了書童的位置,專心致志地記錄著尉遲策的證詞,直到最後一筆收尾,這才鬆了口氣。
「都寫完了?」謝姝月垂眸看著苟新瑞擱下了筆,叮囑道∶「好好留著這些東西,將來可是要派上大用場的。」
「等等,你什麼意思?」尉遲策臉色一變,後知後覺才品出了些許的違和之處。
謝姝月淡淡一笑,又戴上了自己披風上的兜帽,黑色的帽簷過於寬大,遮住了她的眉目,只留下一處弧度優美的下頜,染著紅色口脂的唇輕輕勾了勾,像是精怪故事中攝人心魄的女妖。
「其實尉遲朔並未被封為儲君,今日,便謝謝五皇子殿下的配合了。」
輕柔的話語如同一道驚雷落在了尉遲策的耳邊,被戲耍的憤怒瞬間席捲了全部思緒,可他身負重傷,也只能靠嘴巴發洩怒火,眼睜睜地看著謝姝月淡然自若地走出房門。
苟新瑞也連忙跟上了謝姝月的步伐,剛想說話,卻見暗衛正焦急地等在門外,見到謝姝月出來,連忙便迎了上去。
「謝小姐,宣平侯府出事了。」暗衛沉聲道∶「侯府老夫人,剛剛過世了。」
第72章 字條
哀慼的樂聲伴著陣陣哭號聲響了整整兩日之久。
空曠的靈堂被白綢所緊緊裹住, 高懸著的輓聯位於其上,最中央森森擺著一副純黑的棺槨,上面精緻流暢的花紋似乎都挾著死意。
身著一襲白衣的謝姝月在侍女的攙扶之下跪在了不遠處的蒲團之上, 烏黑的髮絲被一根樸素的白玉簪子簡單挽起, 臉上未著脂粉,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幾個侯府的妾室在那裡假模假樣地低聲抽泣。
裝作侍女的暗衛看著下人們正小心翼翼地更換掉香爐中未燃盡的香,忍不住暗自皺了皺眉, 「宣平侯也不過來上柱香。」
謝姝月雙眼輕闔, 想到之前所調查到的東西, 輕輕搖了搖頭道∶「他想用老夫人的死來謀奪最大的利益,現在還不知道在盤算什麼壞心思,自然是沒空來的。」
任憑老夫人生前機關算盡, 也不會料到死後自己竟也會落到這步田地, 自己溺愛了大半輩子的親生兒子最後竟是這等貨色,倒是讓她生前的一廂情願都變成了笑話,
急促的腳步聲匆匆從靈堂外傳來, 幾個妾室聞聲暗自對視了一眼,哭得更加哀慼, 直到那人恭順地停在了謝姝月的身後。
「大小姐, 宮裡來人了,侯爺讓您現在去一趟前廳。」
謝姝月沉默不語,一旁的眾人也不敢吱聲, 偌大的靈堂中只有後室中僧侶的誦經聲飄散在其中, 來通稟的下人摸不準這位大小姐的脾氣, 急的冷汗都快要滴下來時, 才聽到謝姝月冷淡地說了一句∶「知道了。」
今時不同往日。
這是謝姝月走進前廳時腦中所浮現的第一反應。
被宣平侯奉在上首, 諂媚討好著的人分外眼熟, 正是麗妃身邊的內侍,當初麗妃接二連三請她入宮,最後都無功而返,可如今時移世易,這次算得上是避無可避。
「謝小姐。」內侍的臉上帶笑,主動上前行了一禮,「麗妃娘娘有事要與謝小姐商議,邀謝小姐入宮一敘。」
謝姝月看了一眼面色有些慌亂的宣平侯,這才慢條斯理道∶「臣女感念麗妃娘娘掛念,只是祖母剛剛過世,臣女怕是無法入宮拜會娘娘,等到府上之事處理妥當,臣女必定親自入宮請罪。」
「謝小姐此言差矣,這宣平侯府上下都有下人們打理,只是這麼一會兒的時間,想來也是不打緊的。」內侍不輕不重地便把他的話又給頂了回去,轉頭對宣平侯輕飄飄道∶「不知侯爺意下如何?」
宣平侯自然不會出聲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