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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秦月,屈廬道:「我家老爺說,舉手之勞,就不勞姑娘破費了。」
可能這位老爺不願見她這樣的無名之輩。秦月也不惱,客氣道:「哪有哪有。要不是你家老爺好心,可能就被別人給奪了彩頭了。」
嘭——
開門聲大的樓梯都晃了一晃,看到籽粒瑟縮了一下,秦月不滿的抬頭看去。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李穆總認為他與秦月的相逢太過於平淡,無數次遺憾未能在初次見面時好好的與她說上那麼幾句話。直到今日方知,便是重逢,他腦海里曾複述無數次的話語也未能說出。
他的雙手有些顫抖,二十年的靜修毀於一旦,聽到熟悉的聲音的那一刻動作大於思緒,甚至看到人的現在,依舊回不過神來,他怔怔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害怕這是一個夢。
少女的臉上有些尷尬,眉眼均是當年的模樣,如今看來,那章漂亮的臉上還帶著未脫的稚氣,當年怎麼就覺得她刁蠻而口出惡語呢?
秦月確實有些無措,雖說自知道李穆與阿易交好之時就做好了兩人遲早要打照面的準備,可這也太快了。雖說事情過去了二十年,可是對她而言,那些少女的小心思才過去了兩三天。
可是,這二十年是真實存在的,他的身姿更加挺拔,二十年官場沉浮,曾經少年的張揚與不甘變成了上位者的自信,雋秀的面容有了點點胡茬。
不知道為什麼,向來不知天高地厚的她,突然生出來了一點自慚形穢,因為她還是那個被人嘲諷大小姐的小丫頭。
她無法再向二十年前那般對他沒大沒小了。唇角向下拉了拉,拿了頭彩的愉悅也不那麼重要。
忽的靈光一現。
「這位老爺,可是我有何不可?」秦月歪頭思考,可若是注意,就能發現她的語言有些微顫,那是剛開始說謊的心虛。
李穆發現不了,他滿眼只有少女靈氣十足的眼睛,生動活潑的表情。聽到眼前人的問話,好似才從夢中驚醒。
昨日不就知道了嗎?如今不過是確認罷了,苦笑一番,微有些前傾的身子又直了起來,只是語氣有些不易覺察的生澀:「還以為見到了故人。抱歉,嚇到你了。」
「你嚇到的是我的丫鬟,可不是我。」秦月眨了眨眼,昨日瓶如就是這般姿態,她照著學,應該沒問題吧。
她不是她,雖有一模一樣的容顏,可阿月從不會做如此天真的表情,她自認為自己是家中長女,平日裡總有些喜歡端著長姐的姿態。
沸騰的心慢慢冷靜了下來,冷到他有些顫抖,看了看籽粒,緩緩躬身:「驚擾姑娘了。」
籽粒嚇得連連搖手,這般人物一看就身居高位,她哪敢讓人賠禮道歉,說話結結巴巴:「沒事的,沒事的。」
「你……可是秦國公府的?」李穆直起身來,其實他心裡已知答案,只是心不甘,意難平!
「這位老爺好眼力。我確實是秦家人。」秦月也不隱瞞,她遲早要踏入京中閨秀的圈子,與其遮遮掩掩,不如大大方方的說出來,這本就是家裡人商議好的對策,只要她不承認自己是秦月,就沒人能夠揭穿她。
終是死心!這個年紀這個樣貌,不是秦月的女兒還能是誰。二十年的等待一場空,二十年的期待終破碎。
看著眼前呆愣愣看著他的女孩,他斂住將要奔湧而出的情緒,不過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長輩的事又與她有什麼關係。再有,對著這張臉,他如何狠得下心,柔下聲來:「以後出來,多帶點人,不然被欺負了怎麼辦?」
再怎麼學瓶如也學不來那般可愛,索性放棄,秦月揚起下顎,睜圓了眼睛,仰頭看向李穆:「我厲害著呢,一般人打不過我。若多帶幾個人,才是累贅。」稚嫩的臉上滿滿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