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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相互影響的，庭芳堅持練字那麼多年，大家早習慣到點兒就做些安靜的事。陳氏吃了藥睡覺，庭瑤挨著窗戶做針線，丫頭婆子們都輕手輕腳的儘量不出聲。只偶爾小哥兒哭兩句，沒一會兒就叫奶媽子哄住了。練完字，庭芳的頭髮已乾透。打著哈欠道：&ldo;今兒我不想做針線了，去睡會兒。&rdo;

&ldo;每次提起做針線就找藉口，你但凡有寫字一半的功夫做針線，都不是今天的模樣。&rdo;庭瑤道，&ldo;看你將來怎麼見人。&rdo;

庭芳見陳氏睡著，壓低聲音道：&ldo;好姐姐，你越發囉嗦了，可是老了？&rdo;

庭瑤伸手戳了下庭芳腫著的半邊臉，果然庭芳疼的呲牙咧嘴。庭瑤道：&ldo;你好意思打表弟，你們倆就是一路人。改明兒擺個香案，正式拜把子做親兄弟吧。&rdo;

庭芳翻個白眼，她才不跟那蠢貨做兄弟。又打了個哈欠，憋的兩眼淚花：&ldo;你堆了滿炕的東西，我都不好睡。&rdo;

庭瑤道：&ldo;去東屋睡去，小八睡在炕上，你仔細別壓了他。&rdo;小八就是她們幼弟，家裡行八。如今不好叫大名，便拿排行當小名使。

庭芳在陳氏的床鋪與小八的炕之間猶豫了三秒，決定還是去同弟弟混。一身痠痛難免翻身，把陳氏弄醒就不好了。晃到東間，爬上床隨手抄了個被子就沉沉睡去。

打架是個體力活，受傷後忍痛更要花力氣，庭芳還堅持寫了兩個小時的大字，真是累的手指都抬不起了，睡的天昏地暗。屋裡更安靜了。

卻說楊安琴揍歸揍，揍完還仔細給兒子上了藥，又罵了一回，已過去了半下午。安頓好兒子，方帶著丫頭捧了個託盤來陳氏屋裡串門。

陳氏午覺醒來，見到嫂嫂，先笑開了：&ldo;我聽恭哥兒哭的忒慘，你也下手輕些。&rdo;

楊安琴笑道：&ldo;我不教他做人，將來外頭的人只怕比我更狠。還是趁小時候把該吃的虧都吃了吧。我正要同你說，小五身上儘是青紫，只怕你們四姐兒也是，順道帶了些藥酒與她擦擦。&rdo;

陳氏忙叫百合：&ldo;你剛伺候姑娘洗澡，可有痕跡？&rdo;

百合一時不知聽誰的，情急之下只得含糊道：&ldo;有一些。&rdo;

楊安琴道：&ldo;那小子真是……對著姐兒也下狠手，看來我打的輕了！&rdo;

陳氏忙道：&ldo;罷了罷了，他們姊妹要鬧隨他們去。我們家那個，也是個難纏的，也讓她長點記性。噯，你說她個女孩兒，打哪學會的打架啊！可愁死我了。&rdo;

庭瑤默默道：愁你還攔著我罵她！！！

楊安琴笑道：&ldo;看出來了！&rdo;又從丫頭手裡接過託盤，&ldo;我真不好意思，才翻了幾塊料子，顏色還算鮮亮，替她和七姑娘裁些衣裳吧。&rdo;

&ldo;你客套什麼？&rdo;陳氏不肯接，&ldo;倒鬧的他們姊妹生分了。&rdo;

楊安琴道：&ldo;算我賞外甥女兒的行不行？&rdo;

陳氏聽了這話不好推卻，知道嫂子從杭州來，旁的不說，料子是盡夠的。索性慡快收下，對庭瑤道：&ldo;你替妹妹收著吧，她最愛鮮亮顏色，回頭醒了包管能樂三天。我只怕縱的她更愛惹是生非。&rdo;

庭瑤應了。

楊安琴問：&ldo;去歇著了？可是哭過了？我們家那混球哭了一陣，眼皮直打架，這會子他睡了我才脫開手。&rdo;

庭瑤笑道：&ldo;她倒沒哭，還有精神練字。練完瞧見我做針線，唬的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