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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能地想抬手遮擋強光,但手稍稍一動,一股鑽心的疼痛從兩個手腕處傳來,手根本就抬不起手來。但疼痛讓陳進的腦子清醒過來,
“我這是在哪兒?怎麼又醒過來了?剛才那人在說什麼?聲音好象有點熟悉?”
陳進的心底冒出一連串的疑問。手腕疼痛的同時,緊跟傳來的卻是又冷、又餓、又渴、又困的感覺。低頭勉強睜開眼睛,卻發現自己穿著一身老式的棉毛衫褲,坐在一張椅子上,雙手背在椅子後面,稍稍一動,一陣金屬碰撞的聲音。陳進這才意識到自己是被反銬在椅子上。這一切對於他來說是那麼的熟悉,這是他人生中一段刻骨銘心的記憶。
“陳進,我們已經掌握了充分的證據,你不要再抱任何僥倖心理。”
熟悉的聲音再一次在耳邊響起,直射在臉上的燈光移走,陳進這才慢慢地抬起了頭。
對面坐著的兩個人,都是四十多歲的樣子,一個胖胖的,戴著眼鏡,一邊抽菸,一邊眯著眼睛在觀察自己。另一個卻是一臉怒容地正瞪著自己。雖然這段記憶已經很久了,但是陳進一眼就認出了這兩張臉。
“沈國平!田厚仁!”
陳進一下子驚叫起來。
“陳進,老實點。”田厚仁怒氣衝衝地再一次拍了一下桌子,吼道。
田厚仁的怒吼聲把陳進拉回了現實。看著對面的這兩個人,陳進的腦子嗡的一下,就好象被雷擊到了一下,愣愣地坐在椅子上再也沒有動彈。這是陳進記憶中一段刻骨銘心經歷,就是這段經歷徹底改變了他的人生。
穿越!一定是穿越了。自己一下子回到了十六年前。反貪局,這裡是反貪局的訊問室,自己就是在這裡被連續審問了兩天兩夜,最後實在扛不住才如實交待了問題,不但自己被雙開,而且還連累了自己的恩人王培林鋃鐺入獄。
沈國平用眼色制止了田厚仁的再次發作,柔聲細語地對陳進安慰道:“小陳,你不要有思想顧慮,知錯就改同志是好同志。只要把問題交待清楚了,出去後依然可以堂堂正正地做人。”
沈國平說完,看到陳進依舊沒有什麼反應,臉上的一絲慍色一閃而過,接著又語重心長地繼續說道:“小陳,你要考慮清楚了。石新路專案可是縣裡乃至市裡的重點專案,一個多億的專案,招投標工作出現了問題,不是你一個人能承擔得起的。當然了,我們也相信,這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是不是有人授意你這麼做?不要犯傻,你還年輕,又是黨員、大學生,還有遠大的前途。不要把自己的前途葬送了。”
石新路工程?有人授意?還不是想從自己身上引出縣長王培林。陳進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自己破產想尋求解脫,卻穿越到十六年前,那一段自己心中永遠的痛還要重新經歷一次嗎?
陳進混沌的思緒慢慢地冷靜下來,他需要時間理一理思路。
“沈檢,能給我一支菸嗎?”沉默了兩天兩夜,陳進終於第一次主動開口了。
沈國平的眼前頓時一亮,根據他二十年的檢察工作經歷判斷,陳進這個時間突然提出要抽菸,是心理防線即將崩潰,準備開始交待的表現。臉上不由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和一旁田厚仁交換一下眼神,拿起桌上的一盒中華煙,站起身來走到陳進的面前,拔出一根菸塞進陳進的嘴裡,並且親自為他點上煙。
新梅三月初的天氣還十分寒冷,穿著一身單薄的棉毛衫褲,再加上兩天兩夜沒有進過水米,陳進早就有種飢寒交迫的感覺。
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尼古丁順著呼吸道鑽進肺裡,萎靡的精神頓時一振。陳進叼著煙,抬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沈國平,抖了抖被反銬的雙手。
看著陳進的表現,沈國平更加確定自己即將要得到期盼的結果了,臉上的笑容更甚了,揮了揮手示意站在陳進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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