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第1/4 頁)

老太太搖頭：&ldo;你們小孩子家懂什麼。&rdo;婦人生育，可不是生下來就完事的。產後大出血、產後風，林林總總，沒個管事的人，一個不好就要落下埋怨。九十九步都走了，何必差最後一哆嗦叫人說嘴。

丫頭們極有眼色，拿了個引枕來，道：&ldo;不如老太太在炕上歪會子。&rdo;

老太太依言歪在炕上。陳氏未醒，她得閒了掃視一週，各人表情盡收眼底。看庭芳一直陪著庭瑤垂淚，硬是把兩個有親孃的庶女襯託的毫無良心，心裡就更不高興了！著實冤枉了庭蘭和庭蕪，她們兩個還小呢，只道孩子生下來就無事了，上哪知道產後兇險的事兒。不像庭芳，網路時代混過來的人，那知識量是一般的蘿莉能比的麼？再加上她跟陳氏感情確實比庭蘭姐妹深厚的多，自是僅次於庭瑤的難過。先小時候她為了好混，刻意親近陳氏，得空就要滾到懷裡撒嬌。橫豎魏氏已經不在了，索性當做不知道自己是庶出，一味粘人。假戲真做的久了，不獨陳氏疼她，她也漸漸有了感情。人都是處出來的。

新生兒被辱母帶走，就擱在東屋。隨著陳氏昏迷的時間越來越長，大房上下的氣氛也越發壓抑，眾人都不敢言語，臥室裡落針可聞。便是庭蘭庭蕪也覺出不對來。太醫只是開藥，照方子煎，並不敢打包票。穩婆沒敢走，悄悄檢視床單，有不少血跡浸濕了大塊，臉色就變了。老太太見狀，心中瞭然，開口道：&ldo;大姐兒你且帶著妹妹們去吃早飯。都是小孩子家家，不經餓。&rdo;

庭瑤哪裡吃的下，只管搖頭：&ldo;我不餓。&rdo;

老太太不耐煩的道：&ldo;吃不下也得吃，別叫你娘擔心，快去。&rdo;

庭瑤還想說什麼，庭芳拉了拉她的袖子：&ldo;咱們先去吃，吃飽了才有力氣守呢。&rdo;

老太太暗自點頭，到底是親自養的，不一樣。

庭瑤覺得有理，便帶著一串兒妹妹撤了。老太太趕緊問：&ldo;可是大出血？&rdo;

穩婆點頭又搖頭：&ldo;不算太厲害，卻也馬虎不得。趁姑娘們不在，先換個褥子吧。&rdo;

丫頭們又七手八腳的換床單棉絮，再厚厚的墊了布塊。穩婆拆開陳氏的衣服再看了一回，只見傷口猙獰，反倒鬆了口氣。既是傷口流血，就還有一線生機。若是那不知名堂的大出血，可就要喜事變喪事了。又喚自家帶來的使女替陳氏撒上止血藥粉，方道：&ldo;還在兩可之間，看老天爺吧。老太太索性再添些東西積服吧。&rdo;見葉家並不很信鬼神，穩婆順嘴就改了說法，把上供變成做善事。

庭瑤留在屋內的大丫頭茉莉道：&ldo;昨晚少爺姑娘們湊了些銀子，叫抬到藥鋪裡替窮人撿藥，老太太看可使得？&rdo;

穩婆道：&ldo;怪道看著不好，卻又緩過來了。原來是少爺和姑娘們的孝心動了天。依老婆子說，有這樣好的兒女，太太必逢凶化吉的。&rdo;

老太太點點頭，又問：&ldo;使了誰去辦？&rdo;

茉莉回道：&ldo;四姑娘說姐妹們不得出門，託大少爺一併送出去。&rdo;

老太太對庭芳沒什麼印象，今日倒刮目相看了：&ldo;你們四姑娘是個細心的。那就趕緊著，叫個人，陪著樹哥兒去把事辦了。早辦一會子，沒準就多救一個人。&rdo;

說話間，外頭紛紛揚揚的飄起大雪，老太太聽著雪花落地的撲哧撲哧的聲音，嘆了口氣，繼續等著吧，總要等到止住了血才行。

或許是葉府打撒了銀錢，真的救了不少人，閻王一高興就不要陳氏了。熬到晚間血竟漸漸止住了。陳氏迷迷糊糊醒來，見女兒守在床邊，摸了摸肚子，感覺空蕩蕩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