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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疑!”
皇甫敬又一怔,道:“怎麼?”
書生淡淡一笑,道:“假如是大哥,對一個恨之入骨,而又時常見面的大仇人,會因聲音之絲毫差異,便認不出他?”
皇甫敬瞿然點頭,道:“這一點是令人動疑,四弟以為他用意何在?”
書生道:“我跟二哥,只不過跟那位‘汴梁世家’的老主人,見過一次面,自然是相信獨孤恩兄的,這用意,又非是讓我跟二哥認真為假,減少了重視,防範之心,好讓他有機會逃脫,同時也保全了他那—雙手。”
皇甫敬猛然點頭,震聲說道:“四弟,說下去!”
書生淡淡一笑,道:“大哥,別忘了我為什麼單單支開了二哥跟三哥!”
皇甫敬神情一震,威態倏斂,赧笑道:“四弟,我明白了,說你那第四點吧!”
書生道:“第四點令我不解,也更令人動疑……”
話鋒微頓,說道:“這位獨孤恩兄說,他留了一手兒,使得‘汴梁世家’那一夥兒,也不知他另有開啟同一暗門的機紐,我不懂他那一手,是什麼留的!”
皇甫敬道:“你沒聽你二哥說,假如人人知道,那獨孤恩兄,就稱不得當今唯一巧匠,唯一奇人了!”
書生道:“話雖這麼說,可是大哥忽略了一點。”
皇甫敬道:“什麼?”
書生道:“圖在人家手上,當初建地道的,不是獨孤恩兄親自下的手,親自監的工,我不解那另—機紐是怎麼裝上的!”
皇甫敬一怔,道:“也許事後……”
書生截口說道:“可是獨孤恩兄卻說是當時。”
皇甫敬道:“那有可能是語誤!”
書生淡笑說道:“姑且算他是語誤,那地道定是整塊的大青石,地是堅硬無比的花磚,我以為,除了在建地道之當時,裝上那另一機紐,絕不可能有事後之說!”
皇甫敬沉吟了片刻,始道:“也許,獨孤恩兄就是能為人所不能為,所為能讓人不解,且認為不可能,才贏得了當世唯一巧匠奇人的美譽!”
書生笑了笑,道:“那麼,我要請教大哥,有人明明有脫困的辦法,而甘心被囚,不思重見天日的麼?”
皇甫敬脫口說道:“但他‘五陰重穴’被……”
書生截口笑道:“是麼?”
皇甫敬一怔,笑了,但隨即整下臉色,道:“四弟,還有那‘推心散骸斷魂丹’!”
書生笑道:“既然有此絕佳藉口,他為什麼還要無中生有,再捏造一個呢?對咱們,獨孤恩兄該不必如此!”
皇甫敬眉峰深皺,沉吟說道:“這也是我唯一不解之處……”
書生道:“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掩飾他不圖自行脫困,假如他是獨孤恩兄,他會甘心被囚麼?恐怕換誰也不願!”
皇甫敬默然不語,良久才道:“那‘推心散骸斷魂丹’之說,該不假吧!”書生道:“說就非我所知了,不過……”
頓了一頓,接道:“是真的,還好,為獨孤恩兄,咱們兄弟就是腦漿塗地,粉身碎骨,也是應該的,要是假的……”
笑了笑,接道:“那就太毒、太狠、太可怕了!”
皇甫敬道:“怎麼?”
書生道:“我不是說了麼?這位獨孤恩兄說,那‘摧心散骸斷魂丹’藥力,三日一發,藥石罔效,唯人血可暫解,要根除其毒,非施毒人那獨門解藥不可,咱們如何去找解藥?要?那無異與狐謀皮,來硬的?很難找得那位真正的‘汴梁世家’老主人,那麼,每隔三日,便只好割脈取血,暫解這位獨孤恩兄之毒了,—個人的血,能有多少?這後果,大哥自己去想吧!”
皇甫敬臉上變了色,機伶一顫,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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