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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俯身輕啄了一口元嘉魚凍得冰涼的嘴唇。

「讓我找到了。」

……

元嘉魚還在暈暈乎乎中。

「哦……」

元嘉魚稍想像了一下方才的情景。

「肯定又該在班裡引起騷動了……」元嘉魚低下頭，沒頭沒尾道。

「沒事，」郎燁握起元嘉魚的手，「有些……人，有些問題，我幫你解決。」

元嘉魚別開頭，「隨便你。」

「前面再走一會兒就是大路了。」郎燁看到元嘉魚的樣子，又可愛又心疼。

「還能堅持嗎寶？」

元嘉魚點點頭，「能。」

雨快停了，烏雲被風吹散了些。

林場那邊派來的車開過來還需要些時間。兩人沿著公路邊，一點點走著。

元嘉魚悶著頭，不說話。

郎燁牽起元嘉魚的手。

元嘉魚沒開口，也沒有掙開。

考慮著元嘉魚興許是太累了，沒有力氣說話，郎燁識趣地沒有打破這片靜謐。

空蕩的公路上。兩隻小小的身影，並肩靜靜地走著。

半晌。

沒想到是元嘉魚先開了口。

「郎燁。」

元嘉魚聲音很低。

「怎麼了？」

「你……就那麼不喜歡小孩子嗎？」

郎燁一怔。沒想到元嘉魚兀地問了這個問題。

也許很早前就想問了。只是沒有機會。

「沒有。」

郎燁搖了搖頭。

「我不討厭……」

「我……我只是，有些害怕。」

害怕得到。害怕失去。

郎燁慢慢說著。

「我……我很渴望能組建一個小家庭。」

元嘉魚一愣，這是郎燁第一次與他提起這個話題。

他沒想到郎燁會……這麼直白。

郎燁眸光深邃。

眼底裡，只映著身邊人。

想要把整個靈魂都抽出來，讓元嘉魚看個清楚。

「有你在的。」

元嘉魚感覺到郎燁握著自己的手緊張地加大了些力氣。

「從前的事情……一直沒有機會能認真對你說……」

「我……」

正說著。

有什麼悶悶的聲音傳入兩人的耳朵。

兩人幾乎同時停在了腳步。

一顆拳頭大的石頭不知從何處滾落下來，落在兩人腳邊，滾開了很遠。

悶悶的聲音沒有停止。

剎那間。

郎燁目光一凜。

「快走！」

路旁的坡道，山體被雨水不斷沖刷，隱隱有了滑動的跡象，裹挾著著砂石朝路上洶湧流去。

飛瀉而下的泥土巨石發出隆隆的響聲。

不斷有碎石落在兩人腳邊。

元嘉魚只覺大腦一片空白，風呼嘯從耳邊掠過，他拼命地朝前跑去。

「元嘉魚！」

一塊黑洞洞石頭翻滾而下，向路上砸去。

郎燁猛推了元嘉魚一把。

借著慣性撲向元嘉魚，抱著他滾了兩圈。

又是一陣天旋地轉。

元嘉魚被生硬的地面硌得生疼。

血水混著雨水滴在了元嘉魚臉上，沿著他的下頜線，順著雪白的脖頸，緩緩落入衣領。

「……郎燁？」

元嘉魚嘴唇顫抖著，無力的手指拂向郎燁的臉頰。

溫熱的液體從郎燁的腿邊汩汩流出，元嘉魚伸手探去，摸到了一片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