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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笑陽低眉看著酒杯，杯子裡梅子酒的色澤是濃鬱的紅褐色，搖一搖便是波光瀲灩。

代歸瀾這句話裡包含著的東西太多了。

他喜歡吃楊梅，愛喝酒，喝不了烈酒。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有一個人花了兩個月反反覆覆泡出他會喜歡喝的梅子酒，在年復一年的時光裡，每當想起他的時候，就喝一杯梅子酒。

酒味的酸甜被她調得剛剛好，有酸，有甜，有讓人微醺的酒香。

他此時再喝一口，卻覺得無端發澀。

以前代如亦又是用什麼樣的心情在喝酒，他猜不透。

五年的梅子酒，年年味道可有不同？

&ldo;至於十次裡剩下的那一次嘛，她都不說話。&rdo;

代歸瀾鑽進屋內隔板後的小廚房，說話的聲音小了些，但還是很清晰，&ldo;應該是在笑吧。&rdo;

劉笑陽也笑了起來，無聲的笑。

他還沒有開口問代歸瀾任何事，代歸瀾說的也都不是他原本想問的，但他說的這些事，似乎比他想要探究的那些重要得多。

代歸瀾動作很快，沒過幾分鐘又從小廚房裡鑽了出來，手上端著兩碟菜，輕車熟路地放在了架在地上的小桌上。

一盤油炸空心菜，上面撒了一層同樣炸過的碎蒜。一盤炸醋肉，邊上放了一小碟甜辣醬。

他問劉笑陽，&ldo;一起吃點？&rdo;

劉笑陽搖頭，&ldo;謝謝。&rdo;

他現在腦子裡的想法很多，沒什麼胃口吃東西。

代歸瀾見他拒絕，也不介意，自顧自倒了杯茶，安逸自在享受了起來。

&ldo;小亦她，是個很擅長隱藏自己情緒的人。&rdo;代歸瀾喝完一杯茶，忽然掏出一隻手機笑道，&ldo;你們認識到今天也不容易，雖然不是身處一地。&rdo;

世上最難長相守。天災人禍，時移世易，每一個，都讓人難以抵擋。

&ldo;當大師兄的是個瞎子，孤獨終老也正常。&rdo;代歸瀾輕鬆自嘲道，&ldo;小亦貌美多金，條件都夠養個後宮了，找不到物件實在不應該。&rdo;

劉笑陽看見他撥了個電話，然後開始……胡說八道。

他把代如亦騙回了國。

&ldo;她說今天就回來。&rdo;代歸瀾總結陳詞。

劉笑陽沉吟著點了點頭，又忍不住皺眉道，&ldo;這樣騙她是不是不太好？&rdo;

正常人大概都接受不了這種玩笑。

代歸瀾悠悠道，&ldo;不會耍賴的男人，怎麼談得好戀愛。&rdo;

劉笑陽從代歸瀾那接過一杯茶，低頭聞了聞茶香，沒說話。

代歸瀾伸出筷子去夾醋肉，心曠神怡地享受著。

&ldo;你一大早上過來，這麼急，是還有工作吧？&rdo;

劉笑陽應道，&ldo;晚上就走，去蘇州。&rdo;

在慕尼黑街上再次見到代如亦，情況似乎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他有心說話激她，但代如亦還是藏著一些事不肯說。

他覺得不能再等了，一回國又要開始工作，就立刻做了決定，在去蘇州之前，抓緊時間到代歸瀾這兒走一趟。

&ldo;蘇州啊……真是巧得很。&rdo;

代歸瀾笑起來，眼角有兩道笑紋，別人這樣只會顯老，到了他這兒看上去就變成了從容灑脫。

&ldo;不知道你有沒有打聽到這個，小亦就是蘇州人。&rdo;代歸瀾說，&ldo;我本來想著看看你去哪兒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