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第3/3 頁)
子,可願同坐?鞅本一人獨酌,見君子行仗義事,想邀君子共飲分肉,可否賞光?”
她似乎猶豫了一會,困惑他面前的案几只有棋盤,“酒?肉?”
衛鞅被她純白的表情逗笑,指著對面的席解釋:“且等樓下婢子為我重灌趙酒。君子先坐,肉管飽。”
誰能拒絕酒肉的誘惑呢?衛鞅看著小姑娘一點點靠近落座。
她的禮儀很生疏——他本身便是不拘小節之輩,只是對她的身份來處略感好奇。
等酒肉上桌期間,衛鞅知道了她的名字“昭”。
和他一樣,畢竟萍水相逢,都未報上姓氏——看她饒舌念自己名字的樣子,估計根本都不知道是哪個“鞅”吧。
或許因為“白吃酒肉”的不安,昭在空棋盤上給衛鞅擺出了樓下的棋局。
盤面錯綜複雜,殺機暗藏,確實有些意思。
他聽她略帶不適地介紹:黑棋魏,白棋秦。
衛鞅便明瞭,這種在世子間以國運下棋的方式,為她不喜——想想也是,何等自大的心態,才敢稱自己的棋為國,大言不慚地將自己列做掌國者?
衛鞅細看盤面,雖然巧合,但這局棋確和魏國對秦的局勢相似。
黑棋一片風光,白棋幾陷死境……
“魏危矣。”
“魏,危。”
他抬眼,驚訝地在她那聽到同樣的回答。
昭指著邊角上黑白的廝殺,說:“分秦、滅秦,不合時宜,應壓縮秦勢,逼其撤退。”
衛鞅接上,在中部
腹地畫出大圈,應道:“秦有退路,便不至死戰。魏可在此蓄勢逐鹿,待成獨霸,邊秦不足為懼。”
然而盤面上的黑子盯著邊角,將白子壓得透不過氣,殊不知中部棋薄,暗勢不穩。
七國無獨強,未到逐鹿時。
衛鞅在這局棋上看到了魏國國勢,若魏王真順應龐涓滅秦國之願,那魏必亡於天下。
他們的指尖同時落在盤中的一個交點上。
“妙手。”
“絕殺。”
邀請昭來對飲是件妙事,來魏國這麼久,能跟上他思路的人太少了。
衛鞅取來一枚白棋,落於盤上。
“生不逢時,生不逢地。”
“天下難料,事在人為。”
衛鞅拂袖,盯著她問:“昭竟知我所言為何?”
她沒有正面回答,只說了句:“鞅,謎語人,不受歡迎,討厭。”
某個中庶子摸摸鼻子,被人當面揭穿本質,怎麼都有些難為情。
他見昭敲了敲棋盤。
“魏國國君,不行;秦國新君,可期!”
昭說到秦國新君時,整個人都在發光——她的喜惡實在太好辨認了。
衛鞅笑笑,說不定這位女君子就是個秦人呢。
秦國,新君,嬴渠梁?
公叔府中庶子再次陷入了沉思。
樓下傳來布榜的吆喝聲,樓中的視線都匯聚到堂中的高臺上。
衛鞅聽了一耳朵,頓時嗤之以鼻。
即使披了好幾層皮,中庶子一聽便知,魏惠王為討好自己的寵姬,博其歡心,不惜重金向外求一奇特的飾物匣。
他無聊地轉過頭,發現同桌的女君子正盯著宮人盤中的楚國金版,恨不得飛身下去。
衛鞅掩唇。
——這位名昭的女君子,似乎是個財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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