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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蜜道:“三妞纏腳疼得可厲害了呢,我也會那麼疼嗎?”
看在唐蜜當時沒吵著要吃肉元子的份上,唐燁決定,一定不能讓唐蜜遭這個罪,想了想,就問道:“爹,周圍人家的閨女基本上都是按排行叫的,不是大妞、二妞,就是三丫、四丫,為什麼我兩姊妹卻取了正兒八經的名字呢?”
唐氏笑道:“你爹跟著你爺爺讀了幾年書,也算是讀書人呢,所以你們還沒出生,他可就將名字早早的想好了呢…”
提起讀書一事,唐燁又不得不再度感嘆了,爺爺讀過一年半的私塾,後來爺爺的爹過世了,爺爺就綴了學,不過,就在這一年半里,爺爺不僅成功掃盲了,還寫了一手好字,等老爹和二叔長大後,農閒的時候爺爺偶爾就會在家教二叔識字,老爹在一旁也斷斷續續的跟著學了點,就這樣三天打漁兩天曬網的,老爹竟然也掃盲了,而且在從沒在白紙上練過字的情況下,他和二叔就直接提筆給人寫春聯了---他們村的春聯家家戶戶都找爺爺寫,爺爺忙不過來時,就會分一些最窮的人家給兒子們,反正爺爺是義務給大家寫的,而且還自己出墨汁,所以爺爺一點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而那些最窮的人家也不好說什麼,字難看點也是春聯啊,實惠最重要…
就這樣,老爹竟然練出了一手好字,從自己門上貼的春聯就能瞧出來。拐彎抹角的想問老爹是不是秀才的唐燁當時聽了唐氏的解說後,簡直是無言以對,最後只有一個念頭,現在的教育學家們應該好好研究研究這個案例…
扯遠了,繼續說纏足。
聽到唐氏說自己爹是讀書人,唐燁便很鄭重的對唐高林說道:“爹,你讀過書,眼光自然長遠,如果說不纏足就嫁不出去,那麼別說妹妹了,就是我,再疼都得將腳給纏了,但是如今情況不是這樣啊,我所知道的是,旗人就不纏足,沒準日後妹妹能嫁給一旗人當夫人呢,你現在給她纏足,可就是害了她了…”
李真聽到這話,不由看向唐燁。
唐高林兩口子是驚訝之後,齊聲叫唐燁住口,唐高林道:“是什麼命就吃什麼飯,我們這等人家怎麼可能和旗人結親?你難道想讓你妹妹去給人當妾?”
唐燁嘆了口氣,“爹,你給我說說,我們是什麼人家?我們不就是現在家底薄一些嘛,但是,爹你這麼能幹,又顧家,而娘又賢惠,也很會持家,我和妹妹也很聽話,喔,如今李真也能幫上忙,我們家的日子肯定是會越過越紅火的,沒準到時是旗人來求著咱們將妹妹嫁給他呢…”
唐高林道:“嫁旗人簡直是無稽之談,咱們又不是在京城,蘭州的旗人又不是隨手一抓一大把,這個你就別想了。”
唐氏接著說道:“對啊,咱們肯定還是隻會和漢人結親,若家底厚實了,你妹妹更該纏腳了。”
唐燁道:“爹,娘,日後的事誰說得準呢?都說千里姻緣一線牽呢。”
唐高林想了想,道:“葉子,你為什麼想讓你妹妹嫁旗人?”
唐燁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道:“我不是想妹妹嫁給旗人,只是我最近老做夢,夢裡妹妹是旗人裝扮…”
唐高林和唐氏對望一眼,兩人都有些訝然。
唐燁心想,看來有戲。
其實唐燁並不認為唐蜜有機會和旗人結親,她想的是,到時不行就再招個上門女婿好了,若蘭州境內的男士都瞎了眼,就回四川招一個來,不過這話肯定是不能說出口的,只好胡謅夢境了。
而唐氏此時已經在問了:“最近做的夢?”
唐燁使勁點點頭,“嗯,我病的迷迷糊糊的時候就夢到過,病好了後也夢到過兩三回。”
唐高林想了想,道:“這事先緩緩,我們再好好想想。”
唐燁忙道:“對,爹,是得好好想想,可不能輕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