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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拿到歌詞,才發現一整頁都是英文,簡直是故意往他的死穴上戳。
他覺得這肯定是郎臨在整他,不然怎麼可能運氣這麼差,就挑到一首英文歌?
屠洋選的也是這首歌,蹲在沈驍身邊看他撞牆,還在一邊碎碎念:「哥!你算得好準啊,說是四升三就是四升三,只收一萬是不是太少了?以後可以漲價啊,像上回來我家那個,要了三百萬,就在我家灑了一地的糯米……」
沈驍正煩著,受不了他的唸叨,木著臉瞥他一眼,「你不練歌?」
屠洋咧開嘴燦爛地笑起來,「這首歌很簡單啊!歌詞朗朗上口,旋律也很簡單。」
「……」
沈驍深深地嘆了口氣。
人比人真是能氣死人。
屠洋終於看出他的不對勁來了,上場前還跟自己說笑,下來就垂頭喪氣的,好像遇到了什麼巨大的打擊一樣。
他想了想,覺得問題不可能出在這麼簡單的歌曲上,於是問道:「你是不是拍攝累了?不然先睡一會兒?」
「……」
沈驍擺擺手,不想跟他說話,自己一個人找了個角落坐下來,開始看歌詞。
既然都決定了要參加比賽,當然不能就這麼混過去——自己決定要去做的事情,就算千難萬難也必須做到最好,這是沈驍祖父給他定的另一條規矩。
五音不全是沒辦法救了,好歹不能出現忘詞、錯詞這樣低階的錯誤。
沈驍其實不是不懂英文,恰恰相反的是,他腦子裡對理論知識記得比誰都牢,只是用出來的時候總是缺胳膊少腿,就好像天生少了這根筋一樣。
祖父說這是天道在制衡,一個人在一件事情上有特別出眾的天賦,就總會在其他事情上,有一些大大小小的缺憾,這就是常說的人無完人。
屠洋還想跟過去說些什麼,卻被身邊一個男生拉住了。
趁著攝像頭沒拍他們,男生黑著臉問道:「你怎麼回事?讓你去探探他的底細,問出什麼來了?」
屠洋這才想起來自己的任務,回想了半天,「他說他叫沈驍!」
「……」
男生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下文,「然後呢?」
屠洋眼神飄忽了一瞬,突然想起什麼,興奮地說道:「他會算命!算得可準了,我四升三就是他算出來的,才一萬一卦,要不要去試試?」
「……」
才聊了幾句話!就成了敵人的迷弟!
太丟人了!
鏡頭正好掃過來,男生朝屠洋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笑,說了句「你真行」,就自己一個人練習去了。
與此同時,郎臨正坐在剪輯室裡,看這一期的拍攝內容。
「這裡我沒接上話,剪了吧。」郎臨指著主持人介紹沈驍的那一段,頓了頓,「側面的光沒打好,新人這裡儘量選正面的鏡頭,不要側寫。」
剪輯組的組長看著螢幕上毫無瑕疵的光線,利落地點頭,「不過我覺得接話那裡其實可以保留,顯得您不知道換人這件事情,免得幾個小孩子鬧騰到您身上。」
郎臨蹙眉沉吟一會兒,點頭,慢慢拖拽進度條到後面,又回到沈驍的正臉鏡頭。
「他是最後一名,怎麼給放到了中間?」
剪輯組長多少知道一些這裡頭的彎彎繞繞,不想給自己找事,含糊地說道:「大概是給新人一個亮相的機會吧,畢竟少了一期,給點福利補貼一下。」
郎臨半點兒也不買帳,冷著臉說道:「他來得晚就給鏡頭,其他選手怎麼辦?最後的採訪給的鏡頭就夠了,其他的,該刪就刪。」
剪輯組長還想說些什麼,沒開口就讓郎臨給打斷了。
郎臨放鬆地靠在椅背上,無所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