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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這一切是正確的嗎???”
或許是被人聲喧囂淹沒,梁亦馳總是那麼堅定有力的聲音第一次顯得有些虛浮,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只是在問傅斯舟,也是在問自己。
如果傅斯舟和陳帆這一干人沒有做出這一系列的事情,僅憑他、就算再加上整個警視廳的力量,真的能夠向大眾曝光徐可陽的所有罪行、並且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嗎。
其實他的內心並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堅定不移,因為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即便是以阮綏音和傅斯舟如今的身份地位,走到今天都拼了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更何況是無權無勢的絕大多數呢?而他引以為傲的法律尊嚴和程序正義並不能保護每一個躲在角落不見光的弱者。
阮綏音以為他在問自己,但他的視線始終緊盯著傅斯舟漠然的背影。
“嗯。”傅斯舟淡淡道,“我們真的這樣認為。”
梁亦馳有些無力地垂了手,他知道,這樁案件最後將會走向不了了之的結局,並且這是他內心深處也期望成就的結果。
踏出警視廳時,長槍短炮還是一如既往地擁向了阮綏音和傅斯舟,但在那喧囂之中瞬時幾秒的空白中,傅斯舟聽出了一種震耳欲聾的沉默。
他們將收音麥克風湊到阮綏音跟前來,卻不知該問什麼。
如今阮綏音在公眾眼中已然是一個太過透明的人。他們瞭解阮綏音的身世、過往、傷痕、不堪,他們已然沒有什麼還能再去探詢,只是那樣共同見證一名巨星的誕生和隕落,甚至可以說他們親手將阮綏音捧上神壇、又親手將他拽下,他們已經無法再從阮綏音身上剝削什麼,卻也沒有顏面再為他奉上什麼。
最後他們只能把問題的主動權拋給阮綏音:“您有什麼想對公眾說的嗎?”
阮綏音站在廊簷的隱蔽下,日光穿過大片大片的飛雪,那一線光幕逼近他的腳尖,他的臉龐也幾乎要被鍍上金色的輝芒,他抬了抬腳尖,但最後還是停在了陰影裡。
在故事的結尾,他無法說自己不恨了,也無法說自己釋懷了。徐可陽得到的懲罰無法抹消他的傷痛,也無法讓他獲得內心的平靜,“原諒”不只是對徐可陽至今仍未覺得自己做錯的侮辱,也是對他那些掙扎痛苦的日日夜夜的侮辱。
“我希望…以後大家想起我的時候,”阮綏音看著鏡頭,道,“想到的是我的歌聲。”
而不是那些慘痛的經歷,不是不堪的影片照片,更不要把他和徐可陽永遠捆綁在一起。
他要所有人想起他的時候所產生的不是深深的同情和憐憫,也不是對徐可陽的憎惡和憤恨,而是愛。
是他歌聲裡一直想要傳達的愛、希望、和平。
“我想成為…即便是在死之後,也會有人唱起我的歌的歌手。”
“——只是這樣就足夠了。”
可惜我是個怪物
“這樣就足夠了。”警隊副隊長楚宴走上前來,手肘搭上樑亦馳的肩膀,“到這裡就可以了。”
就讓這起失蹤案成為一樁永遠的懸案。
梁亦馳回頭看他,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帶著幾分挑釁,彷彿正摩拳擦掌等著梁亦馳義正辭嚴地捍衛法律的尊嚴,然後他將會立刻駁斥梁亦馳,甚至不惜再次與他大吵一架。
但是沒有。梁亦馳只是看著他,什麼也沒有說。
在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內心已經認同這一徇私行為的同時,梁亦馳沒有在口頭上表示同意,但也沒有反對,他不想為此負一點兒責任,至少在軀體上,他想盡可能顯得中立。
“梁隊!陳帆出現了!!!”
耳畔傳來這一話語時,梁亦馳立時被拉回了現實:“在哪裡???”
“在…在…就在警視廳門口…”
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