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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讓人放東西又不讓人開窗,車是你家的?你給你箱子買票了?」那人大聲質問。
「車也不是你家的。我箱子大小重量又沒超用不著單獨買票。」林蒹死摳著窗戶,據理力爭。
「那為你一個人全車都得憋著唄,你怎麼這麼自私啊?」那人一句話就搶佔了道德制高點。
「我就自私。」林蒹知道他要開窗根本就是故意找茬,就死摳著窗戶不讓開。
可他倆爭吵的時候聲音不小,早就吸引了全車的目光,車裡也確實憋悶,那人開了個頭,其他也想透氣的人看林蒹不肯開窗也都生出了不滿,紛紛應和:
「就是,只有這裡的窗戶開了淋不著人。」
「箱子往裡挪挪唄。」
「這麼多人呢,不能只顧自己吧。」
……
少數服從多數,林蒹明白眼下的情勢讓她沒辦法繼續跟人槓,只得妥協地鬆了窗戶,用手給紙箱擋雨,順帶回瞪那人哼道:「你厲害。」
那人也哼了一聲:「潑婦。」
潑怎麼了?不潑能在這座舉目無親的城市站穩腳跟嗎?林蒹不以為然。這時,公交車開始減速進站,林蒹無意中從開著的車窗處瞥到了一輛熟悉的車。廠裡的小貨車?談江野在附近?
她驚訝地貼近窗戶想看自己有沒有認錯,公交車也剛好到站,後門一開,她不但看清楚了停在公交站附近的小貨車,還清楚地看到不遠處的談江野。他褲腿挽到膝蓋上,正舉著個大行李箱從積水裡往一旁沒被水淹的臺階上走。而臺階上穿著及膝白色連衣裙舉著藍格傘給他遮雨的姑娘可不正是柳含瑛?
恰好有人踩著腳踏車從他們身邊駛過,談江野都顧不上先放下箱子就先側身攔在柳含瑛跟前幫她擋下了車輪飛濺的汙水。
……
不等她對眼前一幕做出任何反應,車門已經緩緩合上了。直到這時,林蒹似乎才反應過來她究竟看到了什麼。只覺得突然被當頭給了一記重擊,從雙耳到天靈蓋都在嗡嗡作響。
幾年沒見,柳含瑛還是她記憶裡的樣子,纖細出塵,她卻已經成了路人眼裡的市井潑婦。
恐怕過不了幾天,談江野就要拿著他倆領證前簽的秘密協議來跟她談離婚了吧。
第2章 荒唐 這個荒唐的決定還得追溯到四年前……
剛過的那站下客多,車上的人陡然少了一半,跟她鬥氣開窗的人也下車了。但她沒有去關上車窗只是安安靜靜把箱子抱出來換了個淋不著雨的角落安置。若非情勢所迫,誰又願意去當個潑婦?
林蒹吐了口鬱氣。可方才大雨中柳含瑛依舊文雅秀氣的側影卻在腦海里揮之不去,再想到那份只有她和談江野知曉的秘密協議,不覺又氣悶起來。她一早就知道當年他倆的結婚證領得形同兒戲,可此時此刻也才真切體會到這個婚結得有多荒唐。
這個荒唐的決定還得追溯到四年前,他們的小作坊剛剛成立的那段時間。
她跟談江野打小就是鄰居,高中畢業後,兩人雙雙高考落榜,也沒有遵照父母意願進國企當工人,反而千里迢迢跑來鹽港這個新興城市做生意。別看他倆搞學習不行,做生意倒是有點天份,從擺地攤開始,幾年下來兩人居然攢出點創業的資本。
不過註冊公司準備創業比之前小打小鬧的做買賣要複雜不少,兩人戶口又都在老家,為了辦手續開證明那段時間他倆回老家的次數陡然多了起來,也因此,聽到了不少從前沒聽過的風言風語。
原本兩人高中畢業後不升學又不找個正經單位好好上班反而跑出去做買賣,在老家人眼裡就已經夠離經叛道了。而現在兩個不是戀人關係卻同來同往的青年男女更是容易惹人閒話。尤其是林蒹,未婚的姑娘家成天跟個男人東奔西跑,有些流言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