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先生不出,如蒼生何(二)(第1/3 頁)
景明月沒有接著陸寒淵的話繼續說,轉而道:“少監的劍可以收起來了,不過是試試少監身手,點到為止。”
景明月示意陸寒淵坐下:“少監的身法還是不夠快,如果用上我衡陽最新的暗器,少監怕是躲不過去。”
隨著坐下的動作,胸口的盒子邊角硌到了陸寒淵的心臟。
“想問什麼直接問,為你自己問的,我會告訴能告訴你的。若要為旁人問什麼,掂量清楚再開口,不要辛辛苦苦來衡陽一趟,卻最後什麼都得不到。”
景明月不再看陸寒淵,而是翻開了手頭的摺子,執筆開始批閱。
陸寒淵將懷中的盒子的掏出,遞至景明月的案頭:“我想問和這個六博盒有關的事情。”
景明月將筆擱在硯上,直迎陸寒淵的目光,笑道:“我的話少監還是沒聽進去,該看的看,不該看的別看,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景明月沒有將摺子合上,坦然地攤在桌上。陸寒淵知道自己方才在做什麼,心中苦笑——果然,衡陽的天機,不是如此容易窺見的。
與被譽為當今天下第一人傑的景明月過招,還沒開始,陸寒淵已知自己輸得一敗塗地。
這次註定得不到那人想要的任何東西,但若能為自己解開心中疑惑,那再艱難辛苦,也是值得。
景明月拿起陸寒淵遞來的六角盒子,輕微搖動,裡面有細針碰撞的綿密聲響,恰如窗外簌簌秋雨。
還有……一張蜷曲已久的片言尺素。
“六博盒,我好幾年前做的東西了,後來做了新的八卦盒,覺得比這個好用,就沒有再令手下人仿著做了。少監想問什麼?”
陸少監雙拳緊握至骨節泛白:“掌院就不在意,衡陽的東西為何會流落到我一個宦官手上?”
“少監不必如此激我。”六博盒在景明月的指尖跳躍流轉:“衡陽和宦官之間的血債恩怨,此世間沒有比我更清楚的人。不過一個六博盒而已,少監喜歡收著玩就是了,衡陽不差這點東西。”
“這是掌院……多少年前做的東西?”陸寒淵開口的時候,發現自己已是聲音發顫。
“六七年前吧,年少無聊,偶然做成的小玩意。”
景明月似是玩夠了,用六博盒輕輕碰了碰陸寒淵緊攥的拳,陸寒淵這才意識到自己過分緊張,將手緩緩鬆開,景明月將六博盒重新推回陸寒淵的掌中。
交遞之間,景明月的指尖蹭到了陸寒淵緊繃的肌膚,激起一陣酥麻。
這很正常,方才觸碰金屬物件觸得多了,景明月迅速卻又不動聲色地將手縮回,心臟也隨之猛縮一陣,唇喉一陣乾澀。
想來是今晚說話說得多了,方走了顧貞,又來了陸寒淵。景明月拿起桌上的茶盞,掀開茶蓋輕抿一口,茶水已經涼了。
“掌院當時將做成了六博盒都分給了誰?除了掌院,衡陽還有誰會做這六博盒?”陸寒淵繼續追問。
景明月放下茶盞:“第一個問題,我可以告訴你,六博盒做成時,我還不是衡陽掌院,只是衡陽世聞堂堂主。當時我初悟機關術,六博盒製作不易,我只做了三十六個,在衡陽世聞堂在內幾個主外部門均有發放。後來我悟出了武侯機關術的精妙,做出了八卦盒,六博盒就沒有再做了。”
“第二個問題——”景明月屈指輕彈茶盞杯身,發出脆響。
“等南蠻退出大疆之日,我再告訴你。”景明月的手肘支在桌上,雙手交疊,置於頜下,側頭玩味地看著陸寒淵。
她知道,但她不肯說。也對,陸寒淵在心中自嘲,哪有那麼容易?
更何況他不過一卑微閹人,而她是衡陽掌院,衡陽和宦黨間那筆筆血仇。
“那你要我做什麼?”等了這麼多年,也不差這一時半刻。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