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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床前,姑娘會伸出小手在他眼前晃一晃,似要試探一番,他到底睡沒睡。
前幾日霍平梟沒將這事放在心上,很快就又睡了過去。
可今日他也有些睡不下,待伸出大手往身旁伸探,卻沒摸到那觸感熟悉的溫膩肌膚。
心中空落落的。
原是阮安沒在。
身側冷不丁沒了那麼個溫軟的小人兒,霍平梟竟是覺得渾身不自在。
若是單純要小解,早便該回來了。
思及此,霍平梟從床上坐起,沉眉問向飛罩外值夜的茯苓:「你知道夫人去哪兒了嗎?」
茯苓恭聲回道:「回侯爺,夫人好像是去書房了。」
「這麼晚了,她去書房做什麼?」
霍平梟蹙眉說著,心中卻驀地多了些興味,他下了地,準備去那書房探個究竟。
順道再把她抓回來,陪著他睡覺。
第27章 崽的茶藝
月華如綢, 柳影拂西窗。
小爐里正焚著清幽的檀香,阮安縴手持著墨條,正神情沉靜地研著墨。
美人與腰相齊的烏髮披散至身後, 訶子上繡得芙蓉花隨著她慢慢傾吐出的溫甜呼吸, 一起一伏的簌動,似要即將盛綻。
淡眉如秋水,玉肌伴清風。
白薇持著燭臺,也不禁往書房裡多看了幾眼, 倒像是欣賞了一副鮮活的美人仕女圖。
她又瞥了瞥身側的霍平梟。
侯爺早就來了這處, 卻一直站在外面, 沒立即進去,也沒開口打擾夫人。
也是, 像夫人這樣的美人兒, 誰都想多看幾眼,侯爺也不例外。
白薇正這般想著, 卻見霍平梟眼神淡漠地瞥了她一眼。
白薇立即會意,趕忙退出了書房外, 不再打擾侯爺和夫人單獨相處的機會。
「做什麼呢?」
霍平梟淡聲開口,男人將雙手交握置於身前, 略顯懶散地斜倚在門旁, 轉首睨她看。
冷不丁聽見男人的聲音, 阮安的神態頗似只受驚之兔,她懵然抬首,在與他凌厲深沉的視線相觸後, 姑娘持著湖筆的小手也抖了抖。
阮安強自鎮靜地將湖筆掛回了筆架, 虎口那處的肌膚沾了些微的墨漬, 卻來不及擦拭。
自懷了霍羲後, 阮安用在研習醫方藥理上的時間就不如從前多了,她在懷孕初期就比尋常的母親辛苦許多。
在生霍羲時,又險些難產血崩,差點就丟了條命。
修養恢復身體就用了大半年的功夫,這一年半的時日裡,她幾乎就沒給人看過病。
好在霍羲出生後身體就很康健,她和孫也在照拂撫養他的這幾年,也沒太費過太多心力。
阮安雖接生過無數的嬰孩,可卻是第一次做母親,又是獨身母親。
她和霍羲可謂是孤兒寡母,孫也也只是個半大不大的孩子,在嘉州生活時當然要處處小心謹慎,不敢輕易去找來頭不明的乳母照拂孩子。
那幾年阮安過得很辛苦,也只有在深夜時分,才能騰出空子來去寫自己的醫錄。
這一世她雖嫁進了侯門,霍羲也有僕婦照顧著,可在白日時,獨屬於她的清閒功夫並不多。
況且她已經養成了晚睡的習慣,眼下這時辰根本就睡不著,躺在霍平梟的身旁又容易胡思亂想,乾脆就來書房寫會兒醫方,倒是能起到平心靜氣的作用。
思及此,阮安如實回道:「我…我寫一會兒醫方。」
見著霍平梟往書案闊步走來,阮安下意識地便要用小手捂住自己寫得那些不甚好看的字跡。
她的字跡沒什麼進步,霍平梟之前在嘉州是看過的,阮安很怕他會笑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