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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肝兒疼
驟雨疏忽降臨, 未見任何傾頹之態。
飄搖的風聲不休不止,彷彿與迷霧纏織成一道虛幻的音牆,將車馬縈繞, 亦將兩個人與外界阻隔開來。
喜、歡、你。
這三字彷彿帶著頗重的力道, 伴著往地面墜落的滂沱大雨,逐字逐句地,往阮安心間沉沉砸去。
霍平梟竟然說,他喜歡她。
阮安難以置信地仰起小臉兒, 猝不及防地撞上他漆黑的眼睛。
這時, 霍平梟突然將她從坐位抱起, 動作小心地將她抱於修長雙腿。
心跳悸動不停,阮安的長睫顫了顫, 墜於其上的淚珠隨著動作, 沿著她面頰,滑滾至下頜。
他用粗糲的指腹撫過那處, 突然欺近她臉,與她額抵著額, 動作很輕地蹭了蹭。
「哭包。」
他嗓音低沉地喚她,伴著漸小的雨聲, 男人眼底的那抹戾氣隨之褪散。
這次, 阮安沒再刻意避開他深邃的目光。
抬起眼, 與他對視,心帶著震顫,猛地跳動了數下。
撲通、撲通、撲通。
阮安看見了他眼裡的疼惜。
還有她從來都不敢奢求的, 赤誠又熾烈的, 愛意。
覺出懷中的姑娘在發抖, 霍平梟以為她受了寒, 便將身量瘦小的她往懷中抱緊幾分,嘗試用自己的體溫為她暖身。
「當年老子屬實不該有那麼多的顧及,就算你真有未婚夫,老子也要把你從他手中搶走,親眼看著你給我生孩子。」
話說到一半,他略微垂眼,看向仰面躺於他懷的姑娘。
霍平梟無奈地低嘆一聲,待將大手輕覆於她軟軟的小腹,他的語氣突然沉了些,又說;「若是那年就直接將你扛走,說不定我們現在連女兒都有了。」
回應他的,是姑娘有些嬌弱的哽咽聲。
阮安現在說不出完整的話來,也不知道該同他說些什麼,情緒難以很快恢復平靜。
適才他說的這幾句話屬實粗魯了些。
知道小妻子不喜歡他這麼說話,霍平梟將高大身體微微俯傾,帶著安撫意味,在她唇邊印了一吻。
「你哭的老子肝兒疼。」
他低低地咒了句,卻不敢再說半句重話,修長的大手撫上她溫熱面頰,哄著她,又說:「我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不過,萬幸的是,霍平梟亦能透過阮安適才的反應判斷出,她也是在意他的。
有這一點,就足夠了。
只要她的心裡有他就好。
驟雨終歇,霍平梟將懷中的姑娘抱起,修長的大手扣護著她腦袋,動作小心地將它摁在他寬碩肩頭,任由她去倚靠。
阮安能聽清他讓車夫勒馬的命令之語,卻看不見男人愈發黯沉陰冷的眸色。
進車廂前,霍平梟已經從駐守的軍將那兒得知了今天發生的事。
蕭嫣同她說過的每句話,那名軍將都原封不動地同他轉述了一遍。
憑子上位,肚皮爭氣。
這些字眼於他而言,同樣異常刺耳。
小妻子面子薄,性子又軟,他平常一句重話都不敢對她說。
他如此呵護對待的姑娘,絕不能任由旁人平白無故地侮辱。
三日後。
蕭嫣在東宮和李淑穎一起品茗,自皇后被禁足後,蕭嫣跟同胞兄長蕭崇,和長嫂李淑穎的關係也近了些,時常來到東宮走動。
皇后自失勢後,也經常叮囑蕭嫣,這時就更應該跟哥嫂保持密切的聯絡。
李淑穎自然得知了蕭嫣在遠郊跑馬場處,同定北侯之妻房氏發生的衝突,她覺得蕭嫣過於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