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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馨若鬆了口氣,不解地問道:「那母親適才說的那話,是什麼意思?」
賀母收回視線,勸慰賀馨若道:「你別心急,定北侯畢竟是個武將,這些年驪國又不太平,將來會發生什麼事,都不好說。」
「說句不好聽的話,百姓雖稱他為戰神,可刀劍畢竟無眼,定北侯上了戰場,就意味著一隻腳已經踏入了鬼門關。」
「若將來他因意外戰死疆場,霍羲自然要先承襲他的爵位,而不是丞相的郡侯之位。」
賀馨若漸漸明白了賀母的言外之意。
如果將來真有什麼意外發生的話,房家表妹的膝下若是隻有霍羲這一個孩子,那霍長決自然就會是霍閬爵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再無人跟她們二房爭搶。
既如此,只要讓那房家表妹再也生養不了,她擔心的所有問題,就都能迎刃而解了。
思及此,賀馨若卻絲毫都不覺愧疚,心中也沒有任何的負罪感,反倒是覺得輕鬆了不少。
她又不是要那房家表妹的命,不過就是再也讓她懷不了孕罷了。
房氏已經有霍羲這個嫡長子了,失去生育能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第38章 千秋宴(二更)
八月, 長安城楊柳成蔭,蟬鳴不絕。
國子監亦剛剛結束每月三次一考的旬試。
旬試在每一旬中的第九日舉行,監生在旬試的次日, 能放一天短假。
然則廣文館裡的學官們卻並未休沐, 陳鐸喚來了國子司業和國子博士,同二人在館內議事。
「不如,就直接拿昨日旬試的卷宗,來考校那霍家的長孫?那捲宗的內容都是大經的要義, 下官今晨閱卷時, 發現只有李太傅家的長孫答得不錯, 其餘官家子弟的策論皆不盡如人意。」
「霍家長孫剛滿四歲,就算再聰穎, 也答不出幾題。」
陳鐸額心的川字紋很深, 聽罷這話,他蹙了蹙眉, 整個人的氣質顯得又嚴肅了許多。
雖說他對霍家的權勢和氣焰嗤之以鼻,可近年來, 霍閬一直稱病不朝,也從未動用過權柄, 做過越格之事。
恁地今年突然向聖上請旨, 一定要讓他四歲的孫兒進國子監?
這不太像霍閬的作風。
當年驪國的四大書院全都拒收霍平梟做生員, 霍閬也很快就接受了皇帝的建議,將霍平梟送到了眉山習武。
陳鐸越想越費解,但無論霍閬的真實想法是什麼, 他孫兒若想進國子監, 也不是他一句話就能辦成的事。
廣文館的生員是有定額的, 如果突然有缺空, 修習四門學的寒門監生亦有機會參加每半年一次的升格試。
表現優異者,才能破格跟勳爵高官子弟一起修習國子學。
當然,寒門監生要參加的升格試,自然要比官家監生參加的旬試難得多。
就算有寒門監生憑藉努力被納入了升格名單裡,可透過考試的機率依舊極低。
思及此,陳鐸眯了眯眼,對國子司業低聲問道:「四門博士選好參加升格試的監生了嗎?」
國子司業回道:「律學那位溫姓監生表現優越,那裡的講官準備推舉他參加授衣假後的升格試。」
陳鐸捋了捋花白的鬍鬚,待略作沉吟,復又開口道:「這樣,不必拿旬試的試捲來考校霍家長孫,霍相既是對他這長孫的才智頗為自得,那就拿升格試的卷宗來考校他好了。」
國子博士恰是陳鐸以前的生員,亦深知這位師長的脾氣秉性,陳鐸比御史還不怕死,早年在官場上,他就得罪過不少官場上的同僚,但他卻然是有經天緯地之才的鴻儒大家。
陳鐸的能力和才學擺在這兒,加之皇帝也有意想遏制門閥士族的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