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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過於驚詫,阮安從八仙桌旁站起了身,陳允中也走到她身前,待站定垂首看向眼前的姑娘後,陳允中的眼底劃過一絲驚艷。
阮安本就生得極美,如今又細心打扮,更是姿容勝雪,絕色出塵。
他溫聲寬慰著姑娘的情緒:「阿姁,我是不是嚇到你了?你別怕,我不會傷害你的。」
阮安啟了啟柔唇,不知該回他什麼,心中卻忽地恍然大悟。
原來嘉州匪患不平的原因,不是官員尸位素餐,而是因為官匪相護。
這戚義雄應當就是陳允中的另層身份,各地州郡的地方兵權有限,陳允中的胃口卻不小,他扮成土匪,也是想私自招募更多的兵員,以此來躲過劍南道和朝廷的眼線。
因著孫神醫曾為陳允中的母親治癒過頑疾,所以阮安在幼時便與他有過往來,陳母的身體一直不好,等阮安從嶺南迴到嘉州後,她也曾為他母親看過幾次病。
她能看出陳允中對她存了幾分傾慕的心思,可為了鞏固自己的勢力,陳允中早就同嘉州豪強的女兒定了親事。
阮安猶記得,陳允中曾鄭重地問過她:「阿姁,能不能委屈你,先暫時做我的妾室…我對那個女人並無任何愛意,等時機成熟後,自會將她休棄。」
「你能不能等等我,給我些時間,我早晚會讓你做我的妻子,不會讓你委身做妾太久。」
實際上阮安之前對陳允中其人並不反感。
及至男人同她說了這麼一番話,她才對陳允中這個人有了不好的轉觀。
陳允中也算是人中龍鳳,可他利用著元妻的母族勢力,最後還要將人家休棄。
阮安雖然不是他的妻子,卻也備覺心寒。
有哪個女人想活在枕邊人的算計裡,還要忍受著枕邊人的心中,有著別的女人?
可對方畢竟是個地方的高官,阮安雖然對陳允中明確表達過拒絕之意,卻也不敢同他撕破臉皮。
見阮安沒言語,陳允中冷臉揮退了一眾僕婦,他示意阮安落座,耐心又道:「先用些菜吧,我讓人做的,都是你喜歡吃的。」
阮安纖白的小手並未持起筷箸,她固然餓,卻還是擔心陳允中會在菜裡下藥。
陳允中見她如此,眼中閃過一瞬陰惻,他很快將那情愫斂去,語氣依舊溫和:「阿姁,我不會強迫你,也不會做害你的事。」
「陳刺史……」
陳允中往阮安食碟中夾了筷箸菜,淡聲道:「我更願你喚我弗瑞。」
阮安知道弗瑞是陳允中的表字,心中想的卻是,霍平梟的表字到底是什麼?
他肯定也有自己的表字。
正想著,陳允中的語氣忽然變沉,問道:「你那未婚夫,突然回來尋你了?」
陳允中在眉山也有些勢力在,他應當是聽見了霍平梟散出去的那些訊息。
「他碰你沒有?」
陳允中的語氣又沉了幾分。
阮安不想激怒陳允中,亦知道這人面溫心狠,且憑她對他的瞭解,如果得知她是完璧之身,陳允中或許還能忍耐幾日再碰她。
但如果知道她和那所謂的未婚夫有了夫妻之實,他難免會做出一些瘋狂的事情來。
是以,姑娘故作了幾分少女赧然,音腔囁嚅著回道:「我跟他尚未正式完婚…村長還沒擇出吉日良時,自然…自然……」
這話一落,陳允中眉目稍舒。
男人的語氣又變得溫和:「阿姁,你不願委身做妾,就暫時做這壓寨夫人吧,這裡的寨民都會以正妻身份看你。」
「我還是那句話,我對那個女人沒有感情,我陳允中的心裡只有你阮安一個人。」
這後半句話說得,讓阮安愈發厭惡反感。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