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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安約莫著將他演示的擲法弄明白了。
突覺,這投壺跟她從前上山採藥的技巧也有異曲同工之處,就是得儘量去找準頭。
當年她採鐵皮石斛的時候,因著體力有限,也怕稍一不慎就會墜落懸崖,所以每次在崖壁上揮出鐮刀,都得事先瞄好那些珍貴的石斛。
「你自己試試。」
霍平梟走到貫耳瓶那兒,將裡面的羽矢拿出後,慢條斯理地站直了身體,看向對面的阮安。
就等著她投不好,來求他教她了。
阮安頷了頷首,認真地模仿著他的動作,甕聲甕氣複述著他說的話:「第一箭射中的,叫有初。」
「咚——」一聲。
霍平梟的眼神隨著羽矢由上至下的軌跡遊移,自然沒想到,阮安初次投壺,就投中了。
他低哂一聲,讚許道:「成啊,有兩下子。」
阮安接著從白薇那兒持起羽矢,雖然動作略顯生澀,卻出色地完成了另幾個投壺的方式。
白薇和澤蘭看著夫人將羽矢穩準地投進了壺內、兩側的壺耳,幾乎箭箭全中,不由得瞪大了雙眼。
夫人還真是聰穎,學什麼都快!
阮安也沒想到手能這麼順,也慶幸當年採藥時的苦工沒白下,今兒個在這投壺上,還得到了複利。
惟驍箭那個招式,她沒做好。
最後的這枚箭矢,只輕微地在壺底彈起了一下,並未躍出那貫耳壺中。
姑娘不由得有些喪氣。
「行了,給你夫君留點兒機會罷。」
霍平梟半闔漆黑眼眸,走到她身後,隨即用掌心粗糲的大手將她纖細的手腕握起,並牽引著它往上輕抬。
阮安原本以為他會好好教她,卻未料及,霍平梟竟用拇指不懷好意地摩挲過她掌根那處的細膩肌膚。
弄的那處癢且麻,他身上冷冽的氣息亦隨之拂過發頂。只撥弄了那麼一下,就讓她通身都覺顫慄。
忽地,他貼近她耳朵,用磁沉的氣音說:「這驍箭,得使些巧勁兒。」
男人好像在認真教她。
阮安卻總覺得,他的話意透了股壞。
姑娘將神情斂正,抬眼問道:「什麼巧勁兒啊?」
女使們不知何時,早就屏退一側。
霍平梟突然用虯勁修長的手臂將懷中的姑娘圈緊了幾分,亦將削挺的鼻樑抵在她頸間,埋首於此,似在深深地嗅著她身上的氣味兒。
阮安雖然看不清他的神態,卻覺身後的高大男人就像只即將要拆食獵物的惡狼一樣。
她無奈,想用小手將他推開。
霍平梟卻趁她不查,咬了下她軟小的耳垂。
再開口,男人的嗓音莫名透著欲感,又沙又啞地說出了那句令她面紅心跳的話:「老子現在,就連聞到你身上的味兒都受不了。」
霍樂識將府園中那位於半山的三成樓閣起名為樂酩閣,這幾日下人已在這處換上了新的匾額,他也將霍閬在世時,手底下豢的那數千名暗樁都熟悉了一番,又在霍平梟的建議下,準備在蜀中再招攬一批人,以此養士。
霍羲跟在長安一樣,喜歡黏著自己的小叔。
男孩沒事就往樂酩閣裡跑,樓閣的三層珍藏著許多書卷,他經常待在這裡看書。
霍樂識甚至覺得,霍羲自己看書學知識就夠了,他這麼聰穎,其實都不怎麼需要夫子來教了。
他的住處並不在樂酩閣,而是跟江小娘住在離這兒稍遠的院子裡。
趁著今日天氣不錯,霍樂識拿來了他新紮的紙鳶,準備帶著小糰子去花園裡放放風箏。
霍羲卻用小胖手指著書捲上的畫,仰著小臉兒,奶聲奶氣地問:「小叔你說,先朝真有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