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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這兩個強盛的國家落得個兩敗俱傷的下場,兵員死傷無數,邊境的土壤彷彿都泛著股難耐的血腥味,滿目瘡痍,遍地都是屍骸廢骨。
中原和邏國的景象,皆如人間煉獄。
蒼煜在親徵時身受重傷,在大軍折返的途中就命隕黃泉。
而曾經的大驪戰神霍平梟,亦因著那場戰役落下的傷病,在臨終的那一年,連戰馬都騎不了。
英雄末路,王氣漸消。
最後,反倒是那位名不見經傳的前朝親王蕭聞,乘機上位。
他將驪國還於舊都,又趁蒼煜去世,邏國政局不穩,兵力衰弱時,派兵攻入都城,將蒼家的皇子盡數殘忍屠戮。
許是蕭聞在做皇子時,過於壓抑自己的本性,等他登基後,一改往日的低調謹慎作風,反是橫徵暴斂,耽於享樂。
都說他是佛子,可以普渡眾生。
可是在人禍面前,一切信仰皆被踐踏,那時的他什麼都做不了。
霍平梟自然比蕭聞更適合做中原的統治者,但他需要一個被他信任的人約束,否則依舊會步窮兵黷武,國強民弱的後塵。
虛空前世沒有繼續再做驪國的佛子,他的蹤跡至此在中原消失。
而今的他,大抵透過蕭聞前世的奸計,猜出了阮安的真實身份。
她有一顆醫者仁心,也是可以避免霍平梟和蒼煜重蹈覆轍的重要之人。
天色尚早,阮安隨虛空去了趟他客居的昭覺寺,虛空到年底都會待在益州,暫時不會回長安。
阮安存的想法很簡單。
就是讓身為當朝佛子的虛空,給他手頭上的這批原石做法開光,像唐卡這種畫塑,本就存著極強的宗教意味。
這些硃砂和雄黃的原石,只要沾上虛空的光,那便可稱為聖石了。
有了聖石之稱,那她手裡的這批原石,價值當然要比旁人賣的高了好幾倍。
怕蒼琰不信,阮安還特地拜託虛空在明黃的紙張上,寫下了開光的契證。
虛空將用朱墨寫好的契證遞給阮安時,還笑著說:「如若那邏國的大皇子不信,你大可以讓他來昭覺寺找我。」
阮安感激地點了點頭。
加上霍閬留給他的財富,霍平梟手頭上的銀錢不少,可將來他定要招兵買馬,養兵總是件糜費極甚的事。
阮安依舊會侍弄醫藥,卻不想再花他的錢財。
見著天色將晚,阮安又道:「既然大師也在益州,今日正巧得空,那我再在您這兒,寫個平安箋祈福吧。」
「好。」
赤色長幡隨風曳動,昭覺寺亦響起了曠遠的暮鍾之聲。
跟前世一樣,她喜歡霍平梟的這件事,從來都沒有變過。
也依舊厭惡戰爭,和它帶給百姓的苦難。
在那張平安箋上,她依舊寫下了曾寫過無數次的願望——
一願,夫君仲洵得勝大捷,平安歸來。
二願,中原和平,再無戰火,夫君不必四處徵戰。
阮安回到府上後,夜已深沉。
剛一邁進軒室,卻見內裡並未黑漆漆的,女使並未在這裡點燭火。
阮安將冪籬摘下,心中頗覺納悶,剛要開口去喚白薇她們。
「怦——」一聲。
手中的冪籬應聲墜地,有人突然將她的手腕扼住,阮安的心中一驚,只覺一道帶著濃重壓迫感的氣息向她襲來。
驚惶間,她的唇已然被那人狠狠地攫吻,力道似噬似咬,強勢到不容拒絕,只能被迫承受。
阮安發出無助的軟嗚,鼻間沁進她熟悉的冷冽氣息,她很快猜出了他的身份。
隨著同霍平梟相處的時間愈久,這人骨子裡時常都會透出